此时,权四太太正要上马车,她雇佣的马车行说,有一家富商也要去南山,比他们要早两日出发,马车行的人问,若是权家已经收拾好了,可否愿意一同出发?这人多,路上也安全些。
权四太太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下来,那些琐事的事就不管了,横竖还有管家,已经几个信任的掌柜帮忙打理生意。
然而她临出门前。却被定王府的人给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是定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绿藤。
权四太太先是一惊,但她也是机变之人,立马就堆起笑脸,对绿藤道:“是绿藤姑娘啊,有什么事么?这真不巧。我们家有点急事,正要出门?”
绿藤平静的对权四太太道:“四太太,是王妃要见你。”
“啊!绿藤姑娘,这真是不巧了,我们正要到外地院的先生约好了,这读书是大事……你看着。”权四太太试探着道,“要不,我们先送孩子去。回来再像王妃请安?”
“四太太,你说的什么糊涂话?”绿藤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道,“王妃何等身份,召见你,是你的荣幸,这话也是你一直说的,怎么现在王妃有事找你,你却推三阻四的?”
“不,不。绿藤姑娘, 我这真的急,车马行都订好了,这人家都等着呢。”权四太太惶恐的对绿藤说道。
绿藤道:“四太太。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是让车马行的人等好,还是让王妃等好呢?”
话说到这份上,权四太太也不敢在推脱了,真要惹恼了定王府的人,只怕她们连城门口都出不了。
有心要回屋换身好一点的衣裳再去王府。绿藤却以不能让王妃久等为由,直接让权四太太跟她走。
权四老爷知道点内情,担忧的看着妻子,可是没胆子拦住。
倒是权四太太,咬咬牙,给了丈夫一个让丈夫放心的表情,这才走。
到了定王府中。
权四太太恭敬的道:“给定王妃请安,不知道王妃有何事传唤?”
苏宜晴打量了一下权四太太,一身蓝布衣裳,头巾包发,打扮得跟民间走街串巷做忙碌的妇人一般,淡淡道:“四姨母这是要去哪儿啊?”
权四太太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词,就按方才对绿藤说的,说是送儿子去南山书院求学,这话也不是假话,长久以来,他们家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觉得孩子还小,书院清苦,想着缓两年,等孩子长大一些,多会照顾自己一些在送去而已。
如今定王妃问起,权四太太自然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道:“事情过于紧急,这南山书院的求学的学子太多,位子有限,我们是听说最近有两个位子空下来,这才匆匆赶去,免得晚了,又让别人抢先了,耽误了孩子的学业,说起来,权家以前也算是书香门第,我们家老爷这辈子就这样了,就盼着孩子能有出息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难为四姨母为儿子如此操心了。”苏宜晴淡淡一笑。
“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权四太太也笑着笑,大概太过紧张了,笑容有些勉强。
“可是,我却觉得四姨母走的太过匆忙。“苏宜晴突然间就冷下脸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四姨妈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让人觉得有些突然,毕竟四姨妈在燕城有不少店面,这如此一走,过于仓促了,听说四姨妈还急急卖出了几个生意较好的铺子。”
“这……这孩子求学,花销有些大,手头有些紧,趁着铺子生意好,卖出套现,把银子拿在手里也安心些。”权四太太没想到苏宜晴连这都知道,不免有些结巴起来,再看苏宜晴神色有些不对,更加慌张。
苏宜晴定定的看着权四太太,直看得权四太太心里发毛,这才道:“四姨母觉得,这理由别人会相信么?”
“这确实是事实,我不敢隐瞒王妃。”权四太太强做笑脸。
苏宜晴道:“是不是事实,只有四姨妈心里清楚,就我看来,四姨妈确是想要避开,准确来说,四姨母是觉得会惹麻烦,所以急急要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了。”
“王妃,我怎么会如此呢?”权四太太笑脸装不下去了,有些焦急起来。
苏宜晴又道:“为什么不会?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四姨妈一向是聪明人,懂得抓住机会,自然也懂得避过麻烦,不过我要告诉四姨母,你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王府风光之时,是四姨妈自己找上来的,现在觉得可能会出事,捞足了好处费,就要急着避开,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王妃,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真是为了孩子学业着想。”权四太太真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看到定王妃如此模样,印象中,王妃是个很会体桖下人之人,所做的都是与人方便之事,怎么翻脸如此之快?
苏宜晴摆摆手,道:“是不是误会,四姨妈自己知道,我只想要告诉四姨妈,若是你此时离开,就表示与定王府断绝来往,日后就不要再登定王府之门,想要替定王府做事的大有人在,我绝不勉强不情愿之人。”
权四太太还想要说些什么,苏宜晴已经命丫鬟送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权四老爷正一脸担忧的在家门口等她,一见她回来,立即就迎了上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定王妃说了些什么?“
“回屋再说。”权四太太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多。
进到屋内,关好门窗,权四太太这才将定王妃说的话掐头去尾的告诉了丈夫,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