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茶庄做事,虽说也是凭借手艺,但到底还是靠着权四太太,若是那一天权四太太家出什么事,她的靠山也就没有了。
见多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海棠想着。或者她也可以的,她可以自己开一个小茶庄,虽然一个女人单独开店不容易,但她认识雪娘。还有之前从定王府嫁出去的几个丫鬟,有一个叫六儿的,丈夫是衙门里的捕头,算是八品官呢,雪娘她们几个女人还合开了一家卖零嘴的店。赚几个脂粉钱补贴家用。
或者她可以学着雪娘她们,雪娘为人也热心,央求她帮忙,到时候多看顾一下,她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当初也是雪娘跟管事妈妈一起游说她出府的,还说有事可以相互帮忙。
就把茶庄开在雪娘店铺附近,彼此相互照应,冲着雪娘丈夫捕头的名衔,应该无人敢滋扰。
想到这里。海棠就又到了雪娘她们卖零嘴的店铺附近,雪娘正在铺子里忙着,铺子里没有客人,她在整理货物。
见海棠来了,雪娘很高兴,从里屋叫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店,自己拉着海棠进里屋说话。
海棠还是第一次来到雪娘的铺子后头的房间,只见小小一间房间,桌上放着一个八宝果盘。上面放着好几种干果,旁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筐,里头有一件没做完的衣裳,看花色。应该是小姑娘穿的,屋子里挺多各自小玩意,布置说不上雅致,还有些凌乱,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像是一个家的感觉。
看海棠好奇打量的样子。雪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针线筐收了起来,道:“有些乱,海棠别见笑,这几日都有些忙。”
“是我打搅了。”海棠更加不好意思,别人忙着,自己却突然跑来,显然是打搅人家了。
“不,不,海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的忙,其实也就是瞎忙活。”雪娘生怕海棠误会,急忙解释,“我说的忙,真的就是停不下来,这里摸一摸,哪里弄一弄,时间就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来玩我很高兴的。”
说着,雪娘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还没做好的鞋底,纳了两针。
海棠看那鞋底的大小,应该是男人的,是雪娘丈夫的吧,方才针线筐里的以上是女孩儿的,这雪娘的丈夫有个女儿,雪娘应该是给那小姑娘做衣服,现在给男人做鞋垫,都不是替自己忙活,嫁入,伺候男人就算了,还要伺候跟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这样真的好么?
但看雪娘娴静的神情,似乎又乐在其中。
雪娘不知道海棠心中所想,笑道:“聊天的时候做点事,已经是我的习惯了,闲不下来,别介意啊。”
“不会。”海棠哪会有什么介意,她这样身份的人,不会有什么不被尊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久之前就消失了,但她很想问问雪娘,这样有意思么?可转念一想,这到底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雪娘其实知道海棠定然是有事才来的,不像是一般闲逛,所以刻意做些小事,显得热络些,让海棠心情放松下来,这才好说事情来。
然而雪娘料错了,她这样,海棠才不敢将事情说出来。
她只觉得如今的雪娘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如街头忙碌的妇人一般,不再是以前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的管事了。
随意闲聊了几句,雪娘看海棠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以为海棠是不好意思替,便道:“海棠,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若是有事只管说,我们定王府出来的,就是要相互帮助。”
“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闲着无聊。”海棠还是没有将事情完全说出来的打算,听得雪娘开口闭口定王府出来的,再看她满足于现在生活的样子,这些话也没法说。
尽管雪娘有些怀疑,但毕竟跟海棠也不是太熟,也不好追问,就想着,若是可说可不说,就表示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海棠在权四太太家做事,有权四太太照顾着,她又是孤身一人,料也不会有什么棘手的麻烦。
勉强又聊了几句,海棠就告辞了。
雪娘挽留了一下,没留住,就包了点店里的零嘴干货,让海棠带回去给茶庄的人常常,算是帮忙宣传吧。
若说只是让海棠带回去给大家尝一尝,海棠可能不会要,但若说是帮忙宣传,海棠就无法推辞了,这些日子她知道了,有些店铺新开张都会送些样品之类的给路人试用或者说试着品尝,亲戚朋友更是要帮忙宣传了。
尽管知道雪娘只是想要让她收下才找的借口,但海棠却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贴心举动,又让海棠有些感动,心里话几乎又要脱口而出了,但想想还是先做罢了,八字都没有一撇,她就那么一个想法,什么都没准备,也不好贸然就说出来。
真要自己开店做生意,至少得先试着着一些铺面,再看看手里有多少银钱,说起来如今钱是最大的问题,她真没有多少积蓄,也不知道开个小茶楼之类的要多少本钱。
万事开头难,还是慢慢来吧,权四太太的茶庄看样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倒,先试着攒一笔银子,再想其他的。
海棠如此一想,就想着反正也无事,就看看这几条街上哪里有合适的铺面,至少打听一下租金之类的。
一时间空铺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又逛了半日,别说合适的,就算转让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