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恐怖悬疑>白华录>第七十三章 白先生跪拜天曦

礼乐声奏响,钟鼓齐鸣。声音是从远处传来,在白华的耳朵里,却清晰的很,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演奏似的。白华忽然停了手头的剪刀,不再裁布,只觉胸口又是烦闷的紧。

石心似是有所感应,也停了笔不再去画图纸。白华侧脸朝窗外望去,只见那窗子上本阖着的金线凤纹红色帐幔不知是何时拉开的。因是早上,日光不算强盛,黑檀做的窗棱便像是新粉刷过一样,浓重的黑,叫人看了心中更是压抑。

“肯定是翠螺这家伙!”石心从黑檀柜台的内侧站起来,边绕到外边去,边奚落道,“这家伙没脑子的吗?中午还好些,开个窗子算是通风,也能进些阳气。只是大早上的,屋子里本就掌了灯,再起个帷幔,半明不暗的,翠螺这是想着让我们弄瞎眼睛才是。真是最毒妇人心!”说罢,石心这便过去窗台处拉上窗户,把那金线凤纹的红色幔帐也给阖上。如此,四四方方的屋子里,便又是四周的幔帐簇拥而红,四周的金线凤纹迎烛生辉。

石心找不出安慰的话语来,索性便沉默起来,回到柜台处,佯装着画线稿,实则心乱如麻。

白华逗弄着剪刀,并不裁布,刀锋碰撞的吧嗒声响彻整个屋子。有韵律的,像是钟表的韵脚似的,给人的耐心做着倒计时。

末了,石心终于忍受不住,开口道,“你也是没这个命,别想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白华听这话,看石心一眼,又动一下剪刀才“嗯”一声,表示自己无事。

“你自己能想得开,我也无需再多说什么。都不是小孩子,没必要。”石心低着头,开始了语无伦次的宽慰。

翠螺从太极广场回裁缝铺,一路上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反反复复地自问着,“为什么是天曦?”又暗自思忖,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祝贺天曦?无数种假设在翠螺的心中反复呈现,“或许是白先生看中天曦的人品,或者是白华有意将先生之位让给天曦,又或者是白氏家族里,所有人一致认为天曦更适合做先生?必定继任先生之位也不是白先生一人说了算的。”如此,无数个疑问,无数个假设,在翠螺的心中盘算。一路上花草树木皆不是风景,秋虫鸣蝉再不可入耳。

浑浑沌沌,失魂落魄一样,翠螺并不辨路,只凭着自己的直觉一路往东。至于何时过了北镇桥,何时过了青石的牌坊,她皆不知道。

直到到了裁缝铺门口,要上陡板时,翠螺这才突然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正是走线裁缝铺。

提着裙摆小心上月台,翠螺趴在门口朝裁缝铺的正堂里仔细地探查了一番,并不见石心跟白华的踪迹。来不及多想,进了正堂直接拐进自己的厢房里,赶紧把自己这身新做的曲裾换下来。

青色绣白花的布料,是翠螺跑了几条街亲自选的。衣肩和衣摆都是翠螺三番五次烦求了石心帮自己丈量,又经过设计的,下裙和三重广袖又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式,最最要紧的是束腰的大带,上面有白华亲自绣上去的凌霄花。如此,翠螺自是十分爱惜,所以一直等着白华继任先生行大礼时,专门穿去观礼的。不料,今日在这人群中看到的继任先生竟是天曦!难免有些失望。

本来翠螺对天曦并没有任何偏见,现下忽对她心生嫌隙。翠螺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内心憋着一股气,总归是要生上一番的。

这翠螺换下曲裾,仔细叠整齐后,并没有急着出自己的厢房,反倒坐在床边上,盯着万寿菊的花瓣发呆。竹蔑重叠,叠若重山,黄洋洋的一片,若是晒干的星辰,虽少了些许光泽,却浩如烟海。

话说,等白先生再去给天曦画第三遍火印时,天曦也觉察出了异样。抬头看一眼白先生,只见她依然神情自若,泰然处之。看着白先生又一次拿着那极细的鹿毛笔去蘸取朱砂。便知自己十有**是没有当先生的福分,这朱砂火印自是画不上的。

“如此一来,在众人面前出丑不说,千方百计费尽心力做的这一切,皆是竹篮打水,事事成空。且外婆一再的告诉自己,只有做上新任的先生,才能跟石心成亲。”想到这儿,天曦不由的紧张。所以不等白先生将那鹿毛笔点到自己的额头上,她这便信手拈花,欲化出一刃冰刀,割破自己的手指,亲自用血画印。

可谁知这次毫无反应,竟同普通人无异,尝试多次再生不出任何冰刀来。她不知,眼下站在白先生身后的香奴,正是极压制自己的人。

再试了一遍,仍旧是法力尽失的模样。

天曦这便毫不犹豫地从宝髻上取下一枚银钗,偷偷刺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额前画上了一记火印。白先生见此情景,举着鹿毛笔怔在原地。心想,“自己极不愿意天曦来做继任先生,自是不会祝福的。但也绝对不会在如此重大礼节上捣鬼生事,所以鹿毛笔与朱砂并无异样。如此,此番场景证明天曦是无先生之德的,也就是说,这鹿毛笔和朱砂是不认天曦的。”于是,白先生急忙将毛笔放回托盘中,欲将天曦无法继任先生之事公诸于众。

正当时,忽见女真跑上祭坛来,将白先生摁在地上,给天曦行跪拜大礼。

香奴在一旁看着生气,却也知这是历任的规矩,眼里急得泛出泪水来,却也只能傻傻地看着,束手无策。

待听到礼官高呼一声,“礼成——”

白先生便知这一切都已晚了,女真给白先生带上面具,两个小厮上前来搀扶着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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