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调皮地道:“孙儿遵命!”
杜维修与杜欲归又叮嘱了杜奇一番才相偕步出密室,挺立在密室入口外相对无言,皆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苍和祖宗保佑杜奇练功平安,神功大成。
忽地,一阵无名风起,紧接着雷声隆隆,突见从密室内旋涌出一红一白两支光柱,绞织在一起越旋越厉,亦愈来愈明亮起来,两人皆不由悚然而惊。
正惊慌间,又觉忽寒忽热之气迎面扑来,那寒、热之气有若实物般把两人弹落屋外,随即膨胀开来,瞬间便使人寒、热难受,如坠冰窖,如遭火焚。
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突遇此情,皆不知所措,忽又见天空红云翻腾,猛地压将下来,身周房屋如雪遇沸油般瞬即坍毁,这才知那红云乃是熊熊烈焰,两人不由亡魂皆冒,再来不及转念便被烈焰吞噬。
杜奇见爷爷和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禁欢呼一声,复又庄而重之地向黄帝磕了几个头,始按练功要求跌坐在地,意念坚守在有意无意之间,精神似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上,又似虚虚渺渺毫无着落,恍惚间觉得玉佩似是钻入了体内某处,又似自己融进了玉佩之中,被玉佩严严地包裹着,与玉佩浑然一体,心神也进入了无欲无求、万境俱灭的至境。片刻功夫,杜奇便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蓦地,杜奇忽觉胸前玉佩一颤,发出一股凉意,使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那股凉意瞬间充斥全身,继而汇聚成束,猛地下沉,似欲由脚心散射出去,却激得两脚心一热,似是冬日里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样,温暖的感觉顿从脚底涌入心坎里,再加上胸前玉佩颤动间又发出的一股暖意瞬即流遍全身,这股暖意比刚戴上玉佩时那暖意更令人舒畅,这畅意激得杜奇全身筋骨酥麻无比,那种令人舒畅的感觉非是言语可道,他不由呻吟出声。
杜奇刚一开口,荡漾在全身的暧意忽地汇聚成一股暧流似欲从他的口中涌出,但他的嘴已闭,那股暧意只有直冲头顶,似瞬间便倾泻出体外一般,他再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感到头顶一凉,那凉爽的感觉舒适无比,似在六月三伏天被冰水当头浇下,瞬间传遍全身,更是无一处不舒畅。
正当杜奇感受这凉爽的美妙时,忽地感到热从脚底生,暖意又传遍全身,就这样,杜奇一会儿感到凉爽,一会又感到温热,每次皆凉而不寒,暖而不燥,那种舒畅淋漓的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杜奇渐渐觉得丹田内有一团热气在蠕动,与胸前时冷时热的玉佩相互呼应,忽而变得火热无匹,猛地膨涨开来,瞬即流遍全身大小经络窍穴,继而猛向头顶冲去,似欲通过百汇穴渲泄出去,而百汇穴却不热反凉,似有一股奇寒无比的气流贯顶而入,渗入各大小脉穴,瞬即标向脚底。脚心处不觉其寒,涌泉穴反感到发热,似火灼般疼痛,接着火热上窜,热流似熔浆般射入体内,那种灼热的感觉难受至极;犹幸此时头顶又蓦地一凉,寒气似甘露般降下,痛苦稍灭,瞬即热去寒来,又冻得他差点僵毙。
杜奇尚未来得及转念,那令他感到难受至极的寒、热两股气流忽地汇合纠缠在一起,似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内横冲直撞,似欲挣脱束缚任意驰骋,一阵猛过一阵的痛楚和难受狂袭而至,无情地冲击着杜奇的感观和知觉。
杜奇心知这是神兆发动之时,也正是练功的紧要关头,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和难受,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寒热两股气流,只静心祛虑,坚守于一,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引导那两股气流在经脉中运行。但那寒热两股气流却丝毫不听指挥,依然在杜奇的经脉内横冲直撞,而且越来越欢腾活跃,冲撞的力道更是越来越猛,杜奇只觉全身经脉似乎都将要爆炸开来,感到体内犹如刀剐针扎般疼痛难受,他真恨不得立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猛地忆及爷爷临去时的吩咐,便欲取下手镯和玉佩,可此时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能够,又哪能如愿?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承受寒、热二气的折磨。
杜奇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并不止于此,现在他的忍耐已到极限,谁知胸前的玉佩忽然一阵颤动,似有一股庞然之气从玉佩中涌出,猛地射入体内,与经脉内的寒热两股气流汇合在一起咆哮奔涌,其强横狂猛之势不知增加了多少倍,杜奇哪受得了如此野蛮的冲击,只觉全身猛地一阵胀痛,瞬即昏迷倒地人事不知。而此时,杜奇体内所有的气机分为寒、热两股气流,悠然地从他的百汇和涌泉两穴破体而出,在他身周旋绕一匝后忽地向上升腾直冲霄汉,旋又以猛厚雄浑百倍之势压了回来,在他身周缭绕盘旋,随即纷纷浸入体内。
迷迷糊糊之间,杜奇隐隐约约地感到体内差点把他活活撑死的寒热两股气流似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竟悠悠地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而又暖融融的舒服至极,他不由沉醉。
蓦地,杜奇忽然惊觉身周气机奔涌,而且丝丝缕缕地猛往体内钻,忆及方才练功的情形,他不由大骇,急忙翻身坐起抱元守一,准备再次承受那无端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谁知身周的气机全部钻入体内后连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感到很舒服,只觉神清气爽,体劲充沛,四下一看更是暗感惊异,只见眼前的景像忽然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