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赵东山和杨公子等人后,他们自然向骆马帮驻地赶去。正行间,李时珍忽然问道:“贤弟为何让我谎称在小船上订有舱房,并且还要与你调换呢?”
杜奇道:“我实在不愿看到东方舵主为难,所以只好传音请老哥帮忙咯。”
李时珍道:“贤弟本是聪明伶俐之人,难道没有看出他们有阴谋吗?否则,也不会在太白楼这等高消费之处宴请东方舵主,并以要挟的方式来商谈此事,贤弟这样做,岂不是正中那杨公子的下怀?”
杜奇笑道:“老哥放心,他们欲做什么我岂能不知,小弟正因想接近他们才暗示东方舵主给他们安排,岂知他们欲寻之人竟是租坐小船之客,这才不得已请老哥出面,将小弟与那杨公子绑在一处。”接着又对东方拨乱道:“东方舵主,我们是否先去拜访一下乘坐小船的客人呢?”
东方拨乱道:“今次之事确实奇怪之极,先是包船的客人显得神秘异常,生怕被人发现了似的,根本没有泄露一点行踪,就连我们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上船,目前在什么地方居住等情况;现在又遇上这个杨公子,似不惜一切地想登上这条船,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又是为何呢?而公子又象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早就吩咐我等查察他们的情况,谁知杨公子一夥竟自己送上门来。”
杜奇道:“你们总该知道来订船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要求?”
东方拨乱道:“来订船的是一位中年尼姑,当时她什么情况也不愿说,只要求我们找几个少年厨子和杂役,并且最好是要不会武功的。她离去后,我们曾派人跟踪,谁知刚刚进城便被她甩掉了,所以,我们对客人的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只因她留下了所需的费用,我们才不得不准备出船。”
鲁妙儿道:“这样看来,即使没有任何外援,杨公子那伙人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去,更何况船上还有骆马帮的人呢。”
杜奇道:“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便跟着看看热闹,顺便到京城去玩玩也好。”
鲁妙儿笑道:“我就知道跟着公子不会寂寞!公子就这样走了,不管你那位重伤的朋友了吗?”
杜奇笑道:“有李老哥出手,此事哪还用我来心?”
李时珍却苦笑道:“根据你们所说的情况来看,大家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鲁妙儿道:“看到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先生根本不把这样的小伤放在眼里呢,谁知先生心中也照样无底啊?”
李时珍笑道:“无论事情如何糟糕,是否对自己有利,都要泰然处之;无论病人的情况如何严重,能否治好患者的伤病,都要保持强大信心。如果遇上一点小麻烦,你自己便乱了阵脚,又怎样去应对,如何去处理呢?如果遇上稍微棘手的伤病,医者便乱了分寸,又如何去医治患者,使人相信你的能力呢?”
鲁妙儿笑道:“这是否便是所谓的外强中干故作镇静呢?”
李时珍仍笑道:“非是故作镇静,更非外强中干,而是身心皆静。”
鲁妙儿敬服地道:“听闻先生一席话,才知先生的境界果然超凡!”
李时珍道:“姑娘谬赞了,我这点修为实是算不得什么,若能达到身稳如山、心若止水的境界,那就真的超凡了。”
听到李时珍的话,杜奇、鲁妙儿、东方拨乱和庞宪四人无不惊讶万分,他们感到惊讶的并非是李时珍所说的境界,而是他对鲁妙儿的称呼。东方拨乱和庞宪两人怎么也不明白李时珍为何突然冒出“姑娘”两个字来,难道鲁妙儿真的并非男儿身,而是一位姑娘,并且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杜奇、鲁妙儿惊讶的却是李是珍是如何看出来的?要知鲁妙儿所戴的人皮面具相当精巧,可说是毫无破绽,鲁妙儿又未象其他姑娘一样穿有耳洞,凡是能她身份的地方,如脖颈等处都做了特别的处理,手上更是戴有一双特制的长袖手套,看上去与男人的手并无二致,说话的声音也与男人并无差别。
因此,杜奇、东方拨乱和庞宪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鲁妙儿,鲁妙儿却惊讶地问道:“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还有什么破绽吗?请先生不吝指点,我也好修正修正,免得让别人再看出破绽闹出笑话来。”
李时珍笑道:“姑娘的破绽应该只有一处,就是姑娘的脉象,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脉象不同,小孩子、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脉象也有区别,除此之外,普天之下可能没有人能看出姑娘乔装的破绽。”
鲁妙儿颓然道:“看来我是没法弥补这个破绽只有等着人来看穿了!”
李时珍道:“姑娘不用担心,并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凭此看出姑娘的虚实来,至少小徒就没有看出来,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有小徒的能力呢?即使偶尔被人指出,只要姑娘依然面不改色,镇静自若,不把这当回事,那人也会失去信心不敢乱言。”
鲁妙儿笑道:“这是否便是先生所说的心若止水呢?”
李时珍道:“这种在于一事的镇静,岂可与心若止水的境界相提并论?”
鲁妙儿似是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追问道:“请问先生,怎样才能达到心若止水的境界呢?”
李时珍道:“姑娘这个问题的难度确实有点大,欲达到心若止水的境界,只有靠自己去体会,去领悟,别人无法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