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的事情很要紧……”茵陈挥手在冰棺上加了一道复杂的法阵,“指的是你再继续沉睡下去。【92ks. 】”
【……?】苏妮娅的声音发出了轻声的疑问,然后就消失了,空气里留下了绵长的颤音。尤利西斯不能控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茵陈。
“你这个笨蛋,不要轻易呼唤她。”茵陈迅速地添加了其它魔法,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什么是死亡?就是灵魂完全离开身体,她的灵魂好不容易才凭着强大的意志保留下一丝微弱的与身体的联系,你,这个她最牵挂的人,却在外面呼唤她的名字,结果把她的意识叫出来和你对话!你要记住,如果你们一直对话下去,她的意识活动越来越大,她的灵魂就会完全离开身体,她就会完全真正地死了!你最好不要以为她死去之后你还能救回来——无论她的灵魂去向哪个死后的世界,或者是立即转世轮回,你再去救她都是破坏生死秩序——会害死很多无关之人的。”
“那……”尤利西斯大惊,连忙问,“刚才还没有出问题吧?”
“没有,我已经把她的灵魂压回到她的身体里去了,虽然有点粗暴。”茵陈道,“我保留了一点和外界的关联,她可以听到我们现在的对话,会理解情况的,不过不能让她和你有过多的交流了。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和一个幽灵相伴的话,她也可以就这样离开身体,永远做一个幽灵和你对话,不过你要知道,幽灵不仅没有实体,不可能再和你握手拥抱、共进晚餐之类,也会永远困在她死去的地方,不可能再前往别处。”
“我不会让她变成那样的。”尤利西斯安下心道,“多亏你了,阿斯。”
“谢什么。”茵陈挥手,“回去吧,在这里看着很难过的,而那边也不知道是否情况有变,你还是不要轻易离开前线的好。”
说完他便将尤利西斯按进了地上的影子里,不待他用空间之轴转回去就直接把他传了回去。
冰棺里的灵魂对他发出了一丝怨言,但是这次已经是人类听不见的,属于魔鬼和灵魂之间、亡者之世界的对话了:
【即使不能说话,也让我多看他一会儿啊。】苏妮娅说。
【何必呢?将来你们要看多久有多久。】茵陈笑道,【他如果取得了所有他想要的成功,你会一直看着他看到烦的,他如果做不到大约就死了,反正你也死了不是么?】
【那……魔鬼,我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苏妮娅对这个在冰棺外注视着她的魔鬼还是感到不安,语气也没有改变。
【请魔鬼做事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茵陈回答,【你想要如何?】
【请给我一丝和他的联系,让我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到。】苏妮娅小心地说,【付出代价是……?】
【就是做交易:我给你货,你给我钱,我们在合同上签字,违反合同的人要受到惩罚。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魔鬼十指交叉,笑容暧昧,【不过你提的这个要求真是小啊,小到没必要签合同做生意的地步,我原以为你们这些给奇怪的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类,会不惜代价地想要马上重逢呢。】
【我原以为他和你关系好,你应是个善良的魔鬼。】苏妮娅不悦地说,【你在蛊惑我。】
【我是在蛊惑你。可是那又怎么样?】茵陈轻轻地在冰棺上加了一重魔法,【好,你的要求达成了,以后他如果有了危险你就会感觉得到,有效时间是到你复活之前。不过我认为这没有必要,当你感应到他有危险的时候我想多半是他在削苹果不小心伤了手指头。】
【不懂的魔鬼不要发表评论。】苏妮娅更加不悦。
茵陈微笑着化成阴影,混入地下的影子消失:【不懂的魔鬼走了,再见,小女皇。】
——分隔线——
贝尔维亚看着眼前已成定局的棋盘,抬手抓住棋盘的边沿,然后动作麻利地把它倾斜了过来,棋子哗啦一声全部从棋盘上倒了下去,黑白混成一团凌乱地散在桌上。
“你在走神啊,奥特里斯。”棋盘对面的女人翘着脚,托着腮,垂眼看着他,眼影是妖异的绿色,一抹淡淡的诡异。
埃莉·迪恩。
“因为没意思。”贝尔维亚说着轻快地把棋子分开收捡起来。
“不对,是因为在想着另外的棋盘,觉得意思快要出来了,所以别的棋盘都没意思。”埃莉说着站了起来,俯身,单手撑在桌上,“你在想,差不多到了东方出现不害怕圣水天幕的人的时候了吧?已经吃了这么大亏,他们研究得再少、再是不知道圣水为何物,也该大略猜出来什么人不会被灼伤了。”
“那个根本就不需要想。”贝尔维亚大笑,“不过差不多是他们开始放弃全线推进,改为重点推进的时候了。一开始可以像斩马刀一样地扫过来,不过终于到了要变成匕首的时候……但是他们会选择插进哪座城呢?”
“圣水天幕的问题不需要想吗?”埃莉却不想管东方的战略,“到目前为止,民众的信心最大的来源就是圣水天幕哦。”
“什么啊,这只是异端裁判的办法,不过是因为方便才这么用的,真的在对方出现光系的时候,那才是我们真正上场的机会。”贝尔维亚仍然觉得那不是问题,他倒想上场打一架。奈何他是暗系双邪眼的恶之子,尤利西斯用圣水天幕对他也得投鼠忌器。而圣水天幕其实是为了不杀死对手用的招数,只要双眼被严重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