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庄的人好像第一次有了自由,获得了权利,都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怎么用了。选谁呢?写自己信任的人,家族人数没有秦高家族的人数多,那个家族的人会投谁的票呢?不填自己要选的人,填秦高、填熊猛?他,他,和秦大海没什么两样,简直是黄鼠狼拉油条---一路货色,一丘之貉!写谁?选谁?写,还是写自己信得过的人吧!再也不能这样混下去,哄下去,穷下去了!投、投自己认为能带领俺认真干、吃饱饭的人,我高兴,我乐意!就是我填写的人没选上,我也不后悔!选谁呢?选本族的秦高、熊猛,他,他,能实干吗?生产还是这个样,怎么办?大人、孩子吃什么?写忠良?投宝栓吗?写!投!反正能多收粮食,能多分粮食,能够吃的,大人满意,孩子高兴就好,就写他的名子,就投他的票!
人们反复思考着自己要写的人,要选的人。
“大家不要为难,仓库的门已开开了,有些同志已经想好了,在纸上写上了自己信任的人的名字放到投票箱里了,不会写字的,可以让你的家人会写字的代写,但代写的人一定不能按照你的想法随便写,一定要尊重投票人的意愿,说谁写谁,有不方便的,怕写了这个,得罪那个的,最好到屋里说出你要选的人,让我们一起来的同志给你写。”主席台上的一个人说。
“好!我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就让县上的领导给我代个笔吧!”一个妇女说。
“很好,到屋里去吧!按照你的意愿可一定得写你信任的人噢!”一个干部说。大家,自己写的自己写,找家人写的,找他人代写的,到屋里找领导写的,都在做着自己的选择。
“我没说选他,你给我写上干什么?”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看着熊猛写的名子说。
“你自己认得,会写让我写干什么?”熊猛把小伙子递给他的纸丢在地上。
“我认得,就是不会写,不写我不让你写了!”小伙子把熊猛写的名子撕掉又去找另一个去写。
“注意!注意!执笔的人一定得注意!一定要尊重投票人的意愿,不能你想写谁就写谁。”一个干部听到那个小伙子的话,对下边说。秦高、熊猛连忙收起了笔,不替人代写了。
“你选谁,说名字。”大宝对来找他代写的人说。
“秦忠良!我就选他。”一个老伯说。
“行!你再看一下,我写的是不是秦忠良三个字。”
“是的。我认识,就是拿不动笔。”老伯说。
后面一个接一个说着自己要选的人让大宝帮着写名子。
投票箱前,人们按顺序把自己的票放进去走了过来,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之后一样地轻松和高兴。
“还有没有写好的?抓紧写,放进投票箱。”一个会场巡查的干部说。
“马上就好,最后一个字。”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边写着一边回答,最后一个把票放进投票箱。
“为保证公开、公平、公正,大家不要离开原位,每个家族派一个识字的上来,有唱票的,有验票的,有记票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主持会议的人说。其他干部都在会场下面巡视着,以防出现意外的事情。
宝拴、石头、乐天分别被各自的家族人推上了台。
宝拴唱票,看着每一张纸上的名字念一遍,再交给石头再看一下,乐天在木板上写上念过的名字,在下面画上一笔“一”,有新的名字出现又写上,在下面划上“一”,第二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又在这个人“一”的下面添上一笔,变成“t”。然后,以此类推,一个“正”字写完之后,念一次又重新写上“一”,第二次变成“t”,同一个人名,五次一个“正”字。
木板上写了十多个人的名字:“正”字在每个人的名字下面或多或少地呈现出来,也有不够一个“正”字的,三票二票一直保持到最后,票数最多的是忠良、石头和秦高。
“正”是五笔代表数字五,二五一十、三五十五便于计算,经过合计最后由公社、县的领导公布被选人员的得票结果。“秦长魁2票,秦长怀6票,秦宝拴16票,秦石头7票,秦高12票,熊猛5票,秦高8票,秦忠良97票,秦顺子17票,王小妹3票,秦明8票。”参加选举的一百八十一人,投了一百八十一张票,既无弃权票,也无作废票,选举结果显而易见,会场下面的人大多数为今天这样的结果高兴,也有秦高、熊猛为这个结果骂声不断。“瞎眼!选别人,看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就不承认秦忠良能有这个本事干好!”熊猛骂着本族的人。
“他是什么人,出口骂人?”开始讲话的那个人,从县里来的瘦老头问。
“熊猛!你收敛点,这是选举会场,不是放牧场,想骂谁就骂谁!”一个大队干部说。
“不合理,我看不惯!贫农的儿子归他管?他根子不红,苗子不正,只是下中农成分,有什么资格领导我们贫农、雇农这些劳苦大众?你们这些干部的立场也有问题!”秦高用白眼瞪着主席台上的几个干部。
“太放肆了!公开选举是上级的决定,是群众的民主权利,下中农怎么了?他和贫农、雇农同属于一个阶级,都属于无产阶级这个大阵营。一切放弃敌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制度,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人都是我们要团结和争取的对象,是爱国统一战线的方针,是壮大我们自己、孤立敌人的有效方法,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