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执百日宴后,容徵本应离宫的,容妆也并不想再加以阻拦,然而容徵眼看着那百日宴上的种种,也是担心极了容妆和这两个孩子,便和容妆商量着希望能留下来,保护孩子和容妆,容妆也如此希望,一是怕容徵回了容府触景生情,再者他一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若是在宫里还能互相陪伴着,又能时常见到念晓那孩子,还能多少保护自己,也是很好的,可是外臣不得在后宫,这是万年不破的规矩,容徵和封铭在宫里留宿,也实在是乔钺恩德,可是容妆虽然知道这等事不应该,可还是动了心思,心下不由计算着,待乔钺回来便同他说说,行最好,不行也便罢了,都是没关系的。
八月里的天渐凉,夜色浓稠,有浓云团团叠叠悬在空中,不时遮住了那一轮银白月色,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容妆现在敞开的雕花窗边,往外瞧着,风吹进来,划过身体激起了一起冷意,她的鬓边青丝被风吹的翩翩舞着,颇有寂寥微凉的感觉,阿萦走过来手拿着外衫给容妆披上,容妆回眸对她笑笑,阿萦站到一边儿,同她目光一处眺望无尽的夜色,容妆打破了沉寂,问了问:“阿萦啊,你和封铭可还好?”
阿萦目光悠远,叹了口气缓缓道:“姐姐,他太坚毅……”
容妆敛眸,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你若是考验,也考验够了,姐姐还想劝你一句,给他个机会吧,这么久了,也别再难为他了……”
“姐姐,我知道了。”阿萦喟叹,目光里始终沉甸甸的,让人看不透。
阿萦转了身,对容妆又说:“姐姐,这天眼看便要下雨了,风大,别站在这里了,小心着了凉。”
阿萦心事重,容妆看的出,容妆也不答言,转身走回了榻,乔钺从外头回来了,阿萦便带宫人都出去了。
容妆笑着给他倒茶递过去,道了一句:“下雨了,我还担心你回来再晚些会被雨淋。”
乔钺坐在她身边,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淋淋雨更清醒,怎么样?”
容妆白他一眼,“我可不陪你发疯。”
乔钺撇撇嘴:“没情趣。”
容妆皱眉怒了一分,“谁有情趣你找谁去?”
“不不不,情趣哪有你好。”
容妆平复了脸色,端着紫砂壶给乔钺身旁案上的茶杯添了三分,觑了一眼,缓缓端着杯子递给他,“乔钺,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乔钺随口问,兀自执杯喝茶。
容妆想了想,略迟疑才道:“我想让我哥能留在流云小筑,想问问你……”
乔钺抬眸望她,邃目里不起任何波澜,轻声道:“这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我当然不会反驳。”
容妆一听眉开眼笑,故意调戏道:“我这不是怕你醋劲儿犯了嘛……”
乔钺瞪眼:“吃醋?”
容妆戏谑的笑意越发盎然雀跃,故意灼灼瞧着乔钺。
乔钺伸出手臂一把把容妆拉进怀里,容妆一个没稳突然便落到了他怀里,把乔钺压到了后边脸庞相对咫尺,容妆晶亮的眸子如星烁一般眨了眨,眉眼弯的好似弦月,直勾勾瞅着乔钺,带着点挑逗,外头风雨飘摇,二人之间却热情的很。
容妆目光顺着乔钺的眼睛往下游移,落到他的唇上,凑上去对着亲了亲,眉目含笑微微起身一些,启唇道:“忘了当初你吃我哥的醋……”
乔钺笑道:“容徵现在看你的眼神,并没有昔日那么炽热了,他是收了心,最重要的我现在相信你。”
容妆笑笑不语,身子又往上蹭蹭,对着乔钺眉心吻上去,落唇温热,一点点下移,眼睛,鼻子,脸颊,一寸一寸的仔细吻下去,深情而温柔。
乔钺感受着容妆亲昵的动作,很动容于此,容妆这样温柔,点燃了他的yù_wàng,更点燃了他的爱。
待容妆安稳了,乔钺才抱起她走回了龙床之上,温柔的把她放下去,覆身上去,顺手扯落了帘帐。
容妆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意识渐渐游离,目光泛了空蒙痴迷。
乔钺旋即便越发炽热的吻上,顺手将她衣裳解了,细碎的吻从容妆的红唇上游弋往下,锁骨到胸前柔软,拽了锦被覆盖身躯,赤诚相对,痴缠在一处。
容妆配合着乔钺,低着声音情不自禁的呼唤了一声儿,“乔钺……”
乔钺动作一顿,抬身看着她的眼眸,四目相对,爱意流露。
从容妆口中呼唤的这一声乔钺,太过动听太过令乔钺动容,因为用心,所以痴迷,也因为痴迷,所以更用心,直到用尽了一颗心,再也容不下外人,全都毫无保留的奉送给她,而容妆莫过亦是如此。
翌日乔钺早早上了朝,折腾晚了容妆没起,昨夜半夜雨便停了,容妆梳妆完了,正无所事事,过去流云小筑告诉了容徵留在宫里的事儿,小坐了片刻便回了宣裕殿,彼时阿萦正站在了殿外,殿外的瓷缸因为昨夜骤雨来的急冽,已经蓄满了一整缸的水,原本红妆阁也有这样一个缸,是夏日放花鱼用的,其实也就是个摆设,阿萦没事儿就喜欢往里投石头子儿,现在也不例外,阿萦百无聊赖的往里扔小石子儿,听着落水泠泠声儿还玩得挺上心,容妆摇摇头,不由无奈进了殿。
叫小景子去打听打听了那沈茗禾的情况,小景子回来禀报道是沈茗禾在内刑司服役苦的很,知道她触怒了圣颜,又得罪了贤妃,必然是无法翻身了,故而内刑司的宫人也是可了劲儿的欺负她,日子自然是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