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乔钺,心里有了一个人,眼里又怎会容下其她人。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窈窕无双,例如苏令芜的舞,娇媚酥骨,夏兰懿的琴,宛如天音。
即便是白清嫱那跋扈倨傲的女人,一曲筝音,亦是世间罕见。
也对,若没头脑,再没其它一技之长去争宠,她又为何入宫给别人当垫脚石,想来白寰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白寰也不知该说他是幸运还是造孽,小妾不少,儿子也不少,但个顶个的庸庸碌碌,皆是无能之辈,也只有白清嫱一个女儿,想必再有其二,他都不会让白清嫱入宫丢人,可他野心就是太大了,还心系那皇后之位收入自家囊中呢……
容妆不禁觉得,自己是不屑于同这些女人相比,但若是比起来,大抵也并不出众,忽然想起曾经别人说她的那四个字,近水楼台。
从没想过得月,却真应了那句先得月,那倘若换了别的女人在乔钺身边伺候呢,结局又会不同到哪里。
***
熙熙嚷嚷的一天总算结束了,入了夜,深阙静了,一如浅墨的苍穹悠悠渺茫,凉露初降的月夜,流霜覆纤尘,皎洁波光滟。
沐浴过后,乔钺着墨色寝衣,站在绮窗边,静默远眺,夜里的凉气带着湿润,扑入宣裕殿里。
容妆拿着一条素白的棉帕,走到乔钺身后,为他擦拭着水湿的头发,一缕一缕擦拭过,再放下。
这时,许诣入内,托着一盘点心,容妆目光落时,乍然一惊,那不是夏兰懿送给乔钺生辰的贺礼么,为何出现在宣裕殿。
而乔钺一笑,示意许诣放下,容妆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盘七色点心,待许诣身影离开后,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乔钺仿佛并不在意,只淡淡道:“这东西做的不错,我特意让人留下给你尝尝。”
容妆脸色越来越寒,对乔钺也生了怒气,但乔钺无辜,乔钺又怎知道她的小心思,无非是一心记挂着她,想把好的有意思的东西都给她。
乔钺只当做了件好事,却不料容妆一直低落着,不由也蹙了眉,问道:“怎么了?”
容妆摇摇头,半晌迟疑道:“今日送礼者众多,为何你只记住了夏兰懿……”
乔钺轻笑,“她人有心。”
“那你也有心么……”容妆低声呢喃,这个‘有心’,自然不是一个意思,乔钺没有听清,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容妆隐匿下不安情绪,继续为乔钺擦拭着湿发,手上的力道却乱了,掌握不好轻重,扯的乔钺钝痛,乔钺一呼出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容妆沉着目光,并没有回答,却似乎不经意的转移话锋,问了一句,“今日里,我也是第一次见各宫娘娘献艺,当真姹紫嫣红各有风韵,相比之下,我倒单薄了许多。”
心旌摇曳如一旁的烛火,正因在乎,才想得多,才怕的多,也正因爱着,才嫉妒,才恐惧。
乔钺回身揽过容妆,轻声道:“你不需要附加的条件,你就多对我笑笑,就胜过任何人了。”末了乔钺大笑出声,可容妆只是抬头定定望着他,不言不语,偏生缄默。
半晌,容妆才有启唇问了一句,“若是当初,在你身侧相伴的不是我,是不是,会不一样?”
乔钺闻言,漾满的笑意渐渐褪去,盯着容妆的眸子,月光下,她的眸里流光熠熠,乔钺说:“阿萦也跟在我身边很久了,有什么不一样?”
容妆懂乔钺的意思,虽然心绪被酸涩填满,但听着乔钺亲口说出来的话,到底还是动容。
乔钺续言,“以前的你,从来不会想这些。”
容妆一笑,“那是因为以前的我,什么都不怕。”
乔钺蹙眉而问,“那你现在怕什么?”
“怕你。”
“我?”
乔钺思索了片刻,恍惚明白了,于是轻轻一笑,把容妆拢的紧了些,“你最不需要怕的就是我,当然除了我你也不必怕任何人,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无论是谁,也只是个侍婢,再不会生出其它。”
容妆总算笑了,乔钺却推开她,道:“外面的东西看多了,挑不起兴趣,我现在只想看家里的。”
容妆一怔,“家里的?”旋即反应过来,不由笑意更深,“好啊,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不让你失望,对月饮酒没意思,你喝的太多了,那我们就对月抚笛,你知道的,我可就这一个本事,你可不能嫌弃我。”
容妆并不在意乔钺接下来会回答什么,只是拿出解语笛,放置唇边,吹什么,自然是《凤栖梧》,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她容妆,非乔钺不依。
笛音一泻倾心,抚慰不稳的心绪,伴着月色清明,伴着凉夜流霜,伴着一双人静影缱绻,笛之解语,容妆解心。
一曲终时,相顾生笑,容妆咯咯的笑着,乔钺的眉眼也弯如弦月,故意戏言调笑道:“容姑娘的笛,倒是尚好,只是单单如此也太乏味了些,不如,加点别的……”
“什……”话还没说完,容妆翕张的唇瞬间被乔钺覆上,乔钺双手搂着她单薄的身躯,辗转间,容妆身后披着的外衫掉落在地,不禁一个瑟缩,乔钺察觉到她的不适,旋即放开她,捡起地上的衣衫,重新给容妆披上,揽着她的腰转到窗边,容妆的脸不知是醉酒的酡红还是被乔钺吻的绯红,总之红润一片,乔钺那样看着,少不得心弦拨动,声音有些沙哑,问容妆,“似乎还差点什么?”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