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那头赤色的马。”秦寒的一名手下指着不远处的火云驹喊道。
秦寒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火云驹正从水中往岸边游,炽热的马身破开水面,水面上升腾起一片雾气。秦寒要的不是火云驹,而是李慕雅,他没有急着下达任何指令,继续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火云驹附近水面的情况。
“会不会在马身下面?”一名手下忍不住说道。
秦寒依旧没有理睬他们。
“可能是声东击西,他们在水下往反方向游了。”另一名手下猜测。
这倒是提醒了秦寒——李小虎与李慕雅两人落水这么长时间还未浮出水面有些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很可能在水中密谋,用火云驹吸引自己等人的注意力,趁着自己去追火云驹,两人在另一边上岸逃之夭夭。
越想越有道理,于是吩咐道:“小成、耗子你们两个在高处继续盯着那匹马,其余人随我往左边去。”
秦寒沿着左侧的湖岸搜寻了一阵子,毫无所获。他目力所及之处烟波浩渺,连一条鱼儿划出的波纹都没有。那个提议“声东击西”的手下也不知何时放慢了脚步吊在队尾。
“哼!”秦寒调转马头,“我们上当了。”
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像是早就将话含在了口中,此刻吐了出来:“那两个小贼果然狡猾,和我们玩了一出‘灯下黑’,他们一定就躲在马身下面。”
待他们快马加鞭重新回到高坡上,只见火云驹已经上岸,但它并没有跑开,而是依然在岸边徘徊,好似在等它的主人上岸。
“看到目标了吗?”秦寒一上来就问那两名留守的属下。
“那匹马一早就上岸了,但并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行踪。”
“怎么可能?”秦寒也蒙圈了。
“他们不会淹死在湖里了吧?”那名说“灯下黑”的手下小声猜测道。
秦寒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至此这群穷凶极恶的杀手全部默不作声地站立在岸边,看着雾气升腾的湖面,那像是一团疑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秦寒对那名说“灯下黑”的属下说道:“要不然你去湖底查探一番?”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毋庸置疑。
那名手下苦笑道:“是,大哥。”
在他刚下水没多久,远处山头的上空炸响了一颗信号弹。这是秦寒等人行动前商量好的,一见信号弹,说明事情有变应当立即撤退。那名被派下湖查探的手下在水中也听见一声闷响,他抬头透过晃荡的水波看到了远处天空中的信号弹,心下明白不妙,于是赶紧浮出水面朝着秦寒大喊道:“大哥,水下毛都没有!”
秦寒心中气极,这崽子下水不过两个呼吸怕是连湖底都没看清,不过他也没有办法,看到信号弹的瞬间他就明白自己的任务失败了,不撤退只能等死。他肯定李小虎与李慕雅两人没死,只不过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逃脱了。
“走!”他也不等那名手下上岸,第一个驭马离去。水中那人见老大走了,火急火燎地扑腾上岸,跨上自己的马,然后一踢马腹赶了上去。
秦寒等人出了山林,只见一人趴在马背上往这边过来。一名眼尖的手下喊道:“是老王!”说完,他下来徒步上前牵住老王的马,使它停在秦寒的面前。
秦寒看着伏在马背上的老王,只见他受了重伤,不断从口中咳出鲜血。老王抬首看到秦寒,艰难地说道:“黑魂卫来了。”
话音未落,他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秦寒下马查看,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先走吧,其余弟兄见到信号弹会自行逃脱的。不能再耽搁了。”
那名牵马的手下不忍老王暴尸荒野,将其背到自己的马上,一行人往龙眠山外逃去。
人就是如此,往往不能一面而论,这些杀手虽然干了不少丧尽天良、冷血无情的事,但面对自己同伴的尸体还是无法做到铁石心肠。当然不一定是他们还心存善念,更可能是自私的基因在作祟,他们不过是怕有一天自己也横尸野外无人问津罢了。
所以此刻他做了一个看似仁义无用的举动,也许昨日还睡在他一旁比之老王关系更铁的一位弟兄此刻正躺在山林某处的血泊之中,他的尸身又由谁来收殓呢?
说到底,他只是心中隐隐希望如果自己也有那么一天,今日所为能得到回报,会有人像他帮老王一样,把他的尸身也送到家人的手上……
李明睿一听说妻子的聚会遭遇了刺客,立马召集黑魂卫出城营救。当然在黑魂卫处皇子睿的命令属于僭令,像这种大规模的出动必须得有李天承的口谕诏书。在拒绝了李明睿的要求后,这位皇子大发雷霆,说刺客行刺的目标中有三公主殿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尔等全部人头落地!
这回黑魂卫紧张了,他们没有人觉得李明睿是在大放厥词,李慕雅在整个王庭受宠程度路人皆知,要是他们误了时机导致李慕雅受难,他们要承受的不仅仅是李天承的怒火,甚至还有皇甫家的怒火。
“随二皇子殿下救驾!”黑魂卫将领振臂一呼,浩浩荡荡地一队人马出了南城门……
赶到龙眠山小河边的李明睿正半搂着娇妻林遥,生怕她受了惊吓。在黑魂卫部队赶来之前,皇甫炎与黑袍人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两人就像是水和石头,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黑袍人带着黑衣人属下消失不见。
“二皇子殿下来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