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在厨房里忙活着,但听到她的孙子小石头嚷嚷着找她,又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去将小石头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心疼地亲着小石头红红的脸蛋。
李荷花见状,将刚出笼的热馒头拿出一个递给小石头,小石头怕生,见了李荷花直往后退,就是不敢伸手去拿李荷花递过来的热馒头。
虽然说只是个馒头,可是在那个时代的孩子,别说雪白雪白的馒头了,就是一个黑色的高粱面馒头都很少见的,小石头的眼中充满了渴望与害怕,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地盯向刘婶。
刘婶抓着小石头冰凉的手,看着李荷花手里的那个白花花的大馒头,不禁微微笑着说道:“荷花,快放下,待会人都到齐了,吃什么呢?”
李荷花深知自己手中的这个馒头对于小石头来意味着什么,她拉过刘婶的手,将馒头放在刘婶的手里,笑着说道:“婶子,看您说的是什么话?这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馒头啊,就让小石头吃了吧,您不在家,想必他也饿了吧,快让他吃了吧。”
刘婶这才拉过身边的小石头,将手里的馒头塞给了小石头,轻轻抚摸了他的脑袋,疼爱地说道:“拿着去吃,奶奶要忙了,出去玩好不好?”
小石头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馒头出去了。
刘婶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孩子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爹不争气,游手好闲,挣一个花两个,再加上时不时的赌钱,小石头的娘在家也呆不住了,撇下小石头离开了家。”
李荷花忽然觉得小石头不是一般的可怜,娘走了,爹还是那么的不争气,照样赌钱,照样游手好闲。
萧哲端着一碟子菜走了进去,发现桌子上都放满了菜,就是看不见有谁下筷子,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不吭声。
“怎么都不吃呢?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呢?萧哲看着一桌子的人,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萧哲发现桌子周围坐着的都是葛家洼的人,其中两个女人一直盯着他看,萧哲更是不明白了,上前打招呼。
“啊,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你那会还在我们葛家洼修养过一段日子呢?日子过好了,把我们都忘了吧?”一个身穿粉色丝绸的女人,眯着眼睛看着萧哲说道。
萧哲明白了,旁边的这位正是葛家洼老寡妇的女儿,他清楚得很,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这么多人胡言乱语一顿的话,又要惹李荷花生气了,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哦,记得,当然记得,快些吃吧,不然待会菜都要凉了,我还有几桌子菜没有端上去呢,这里就不陪着你们了,你们慢慢吃。”萧哲的眼光真是快,生怕这些女人说出什么话来,让自己一时下不了台,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溜之大吉。
饭桌上,这群女人像炸开锅了一样,一下子议论开了:“啊啊,原来他老婆这么厉害,连房子都盖起来了,现在还怀了孩子,真是双喜临门啊,是啊,是啊,看他那样,他现在一定很幸福啦。”
“是啊,是啊,恐怕以前的事早都不记得了吧。”
老寡妇开口了:“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人家现在都是有家的人了,看你们都胡说八道些啥?”
顿时,桌子上的人都没人吭声了,只听见一阵吸溜声和碗筷声。
桌子上的女人瞬间陷入了沉默,老寡妇的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在坐的女人。
李荷花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盆子菜,看见老寡妇,她便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婶子,您来了,好好吃。”
老寡妇见李荷花这么热情,忙说:哦,吃着呢?荷花,你几个月了?看起来像个男娃呢?”
李荷花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许多:“婶子,还不到三个月呢?哪能看出男娃女娃呢?”
“荷花,你还别说,婶子是过来人,懂得比你多,也看得多了,你呀,没什么不相信的。”老寡妇说了一句话,就拿着筷子咀嚼了起来。
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半,还有一半。
“荷花,你能耐不小啊,这么快,房子都盖好了啊,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老寡妇的话让李荷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荷花明明听见刚才的那些女人议论什么,但她还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和老寡妇闲聊着。
萧哲看见李荷花坐在哪堆女人中间,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心,不知道李荷花会不会生气呢?
萧哲红着脸,生气地说道:“荷花,你在干什么呢?快过来,厨房里都没有人帮忙呢?”
李荷花听见萧哲的叫喊,急忙跟老寡妇说道:“婶子,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厨房里没有人帮忙。”
“好吧,赶紧去吧,注意点啊。”老寡妇随口叮嘱了一句。
看见李荷花走了过来,萧哲心里有一点点的紧张,忙说道:“荷花,你跟那些女人聊什么呢?一个个长舌妇,没什么聊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长舌妇呢?是不是做贼心虚?”李荷花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萧哲,一时间萧哲不知道怎么应对。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萧响声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桶走了进来,热情地跟厨房里的刘婶打着招呼:“她婶子,辛苦了。”
“看你说的,都是老邻居了,还说这种话,这不是见外吗?”刘婶回答。
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亲戚朋友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关于李荷花的,祝福的,羡慕的,寒暄的,萧响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