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澜来到房屋正门口,在两边搜索了一下,终于在左侧枝枝蔓蔓的爬山虎下看到了它的门牌号。淮南大道,622号。
终于找到了!
柯澜心里雀跃了一下,很快又对这种雀跃感到可耻与可笑。她是来“卖”,不是来玩什么游戏的。
“有人吗?”她在生锈的铁门外呼唤了一声。毫无光亮和动静的房屋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轻轻一推,铁门开了。
柯澜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吱——呀——”铁门在她身后轻轻地自动关上,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空间里显得那么阴森。
一想到一路走来时的荒凉,柯澜不由加快了脚步,穿过庭院,走到房屋的大门前,也不去多想这时尚的密码锁门与老式洋房的搭配有多奇怪,迅速按下了皇甫一鸣告诉她的密码,走进了楼房。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柯澜在门边找到了电灯开关,一一按下。
楼房瞬间灯火通明。连庭院里的灯也都亮了。
刚才还阴森森的老宅一下子有了温暖感。
柯澜呼了口气,回过头,?却被房间里的装潢震惊住了。
与密码门一样,屋子里的装潢、装饰统统都是时尚新潮的。抽象的艺术壁纸,米色玻化砖,斑马纹的艺术地毯,石膏格栅吊顶,水晶灯,雕花玻璃,还有欧式的小型酒吧台,与楼房的外形大相径庭,一点老宅的痕迹都没有。
这个男人远比她认为的,更有想法,也更有控制欲。
柯澜在一楼简单地转了转。一楼有厨房,客厅,餐厅,还有一个洗浴室。
那么,卧室就在楼上了。
她顺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往上看了看,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唇。
她重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还有十分钟就到八点了。
他快要出现了。
柯澜紧张地搅着自己的手指。
她应该去做些什么?作为一个情/人,她现在应该去做什么?是在这里安静地等待,还是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等待金主的“临幸”?
柯澜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会为不知如何做好一个情/人而苦恼。
还在失神,忽然明晃晃的车灯在房间里一闪,有汽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是他吗?
她不由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往外看,这才发现将宅子围成一圈的铁栅栏,有一侧居然是一扇感应门。现在正在为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徐徐打开。
汽车进了庭院,前车灯已经从远光调换到了近光,然后停在一角。
发动机的声音停止,而后车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下车。
他从庭院灯下走过,映照的面容清清楚楚。蓝色的修身西装,浅蓝色的打底衫,浅白色的小脚裤。他总是穿得时尚又考究,个性张扬得让人无法忽视。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皇甫一鸣飞快地往这边看过来。
她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只能故作镇静地对他微笑,然后走到门口给他开门。
“你很准时。这个地方好找吗?”皇甫一鸣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长腿慵懒地驾着,明知故问。
那天她从他的办公室离开以后,皇甫一鸣一直在想该与她在哪里见面。其实,像她这种女人,对待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酒店。让她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快捷式”。可他的内心似乎不喜欢这个答案。既然一开始就用了“特别”方式对她,那就特别到底吧。
皇甫一鸣忽然想到了淮南大道622号。这里是他外婆留下来的房子,给了他妈妈,然后又给了他。宅子不大,年岁也很久了,但是对皇甫一鸣来说,意义非凡。为了不被外界干扰,让老宅清清静静地保持它的原汁原味,皇甫一鸣索性把周边的地一同买下。这个地方他住的不多,一年也就来几回,有时是来缅怀童年,有时是来度假休养。但他依然花了很多心思,既保留了老宅的外貌原形,又让它的内在具有实用性,配备了一流的装潢和设备。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却从未带女人来过这里,也甚少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的住处。柯澜怕是又让他破例了。
这个老宅并不好找。
起初他还期待着她打来电话,柔弱地询问地点到底在哪。可是一直等到七点一刻,在酒会上应酬的皇甫一鸣都还未接到柯澜打来的电话。
该死的女人!不是说让她准时,别让他等的吗?难不成她还想让本少爷到时候去找她?
先是生气,接着是着急,然后是越来越浓的不安。
那个地方偏僻得很,她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越想越放心不下,皇甫一鸣跟酒会主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开着一百二十码一路狂飙到这。
远远看到这里灯火通明,他终于安下心来,也减慢了车速,驶进了老宅的庭院。
柯澜在他对面坐下,笑着说:“还好,找了一会。”
她不知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索性一样一半地答。
耀眼的灯光下,皇甫一鸣细细地打量着她。
如他所料,卷发果然很适合她。就算她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也已是风情万种尤物一个,轻易唤起他原始的渴望。
他忽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在她柔软的卷发上轻抚了一下,然后伸出长指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漂亮的,在灯光下闪亮如钻石般的眸子,浅笑,“不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