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张脸,这样清晰。

任尔特大脑有些空白,这是什么意思?连着几天做梦梦到,婚礼上花瓣凑成的脸,火车站又遇到真人?

任尔特仔细想了想做的梦,自己是因为撞到了这个老太太,才不断摔倒?这意味着自己应该要帮她?帮了就不会摔倒吗?

犹犹豫豫好一会儿,任尔特终于回过头,一步步走向没有光的地方。

“大娘,我帮你吧,你这东西给你运到哪儿去啊?”

“哎呀,谢谢你了,遇到好人了,就在前头,”老太太看着矮小,力气倒是很大,“谢谢你了姑娘,我有劲,就是东西多,一趟拿不完,你帮我拿那个小的就行,那个轻。”说着一个大足有三个老太太宽的包袱,被轻轻一甩就落在了老太太的背上。

“嚯,您力气还真是大啊。”任尔特有些惊着了,在后面看,这老太太根本就不显,只感觉一个巨大的包袱下面有两只细脚伶仃的腿,麻利的往前走。

“哎,庄稼人,这有啥啊,额也不爱麻烦人,啥事都自己干了,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开口求人,没想到一开口就遇到好人了,人都说城里人不好打交道,傲气的很,你这个姑娘倒是不嫌弃额,一看就是电视里头那种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南方姑娘。”老太太很能聊,三两句说的任尔特竟对她有了些好感。

“您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啊?”老太太语气确定,倒是让任尔特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任尔特是北方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过大学室友都是南方人,相处时间久了,难免被同化。

“嗨,额见得女娃多了,你这口音额一听就听出来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走出好远,老太太背着大行李,还要往前,任尔特看着周边愈发昏暗的环境,脚步渐渐迟疑。

“咋啦?”老太太回身,看着任尔特不动了,愣了一会儿,又迅速笑了,“哎呀,东西就放这儿吧,额有亲戚来接额,本来说好了在前头一点的地方,但是这儿人少,你也帮额不少了,剩下的额自己运过去,谢谢你了,女子。”

老太太倒是很理解的说道,任尔特心里仍旧不安,又隐隐有些愧疚,似乎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哎,不管了,内疚就内疚吧,自己要紧,任尔特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路口稍微能看到地铁站的地方,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大娘不好意思了啊,您自己小心一点。”

“哎,好好,谢谢你啊。”老太太弯了弯腰,也十分客气。恰逢其时,她身后迅速滑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主驾上探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帽:“哎,老婆子,走不走你,找你半天了。”

凶巴巴的语气听得人直皱眉,老太太也尴尬似得看了看任尔特,语气卑微的回复到:“哎,马上,马上,东西多的很,师傅你下车帮个忙吧。”

“帮个球,接你就够烦的了,你自己搬,快着点,别叫老子等。”毛线帽不耐烦的骂道,毫无帮忙的意思,倒是点燃了一支烟,手搭在车窗边,狠狠拍了几下。

老太太把手边几个行李麻利的塞进后座,不好意思的招呼任尔特:“女子,麻烦你把你手上那个包给我递过来。”

后知后觉的,任尔特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上还放着人家的一个包,连忙走上前,递了过去。

“哎呦呦。”老太太的行李的确是太多了,车里的行李滑出来一件,任尔特连忙接了一把。

就在这一瞬间,老太太俯身按着任尔特的背,狠狠把她推向车厢。

脑袋撞在车门上的同时,一只大手迅速捂住了任尔特的嘴,在晕过去的前一秒,任尔特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任爸说的话,“最近少出门,容易碰到没有底线的人。”

白色面包车快速的驶离原地,车门边滑下的一张白色卡片,静静的躺在原地。

“艹艹艹,她有毛病啊,她为什么要去帮那个老娘们啊,是不是傻,我都给她提示了,她怎么还帮忙啊,有毛病有毛病有毛病吧,啊啊啊啊!!!”

小狐狸悠闲的舔了舔爪子,嗯,这次的烤鸡味道很不错。哼,小狐狸看了眼在床上猛撞床垫的人,默默把鸡骨头摆成了“姜卓傻b”的字样。

“哼,让你狂,万事都有因果,还说别人有毛病,要不是你瞎给别人预测,用梦灵传消息,那个可怜的姑娘也不至于都走过了还倒回来帮那个老太太,会点儿法术,尤其是会点儿皮毛,就敢卖弄,活该!

哎,就是可怜那个姑娘了,又得遭罪。

算了算了,关键时候还得我瓜皮出马啊。”

小狐狸默默叼出灰色的包袱,轻轻巧巧的背在后背,小爪子划拉半天,也没能在胸前成功的系出蝴蝶结……

“哼,你这是打算携款潜逃吗?”姜卓斜睨着小狐狸,脚偷偷踩住了灰色包袱的边缘,这里头可是他俩的出差费,这个小瓜皮竟然想独吞?

“唧唧!”马蛋,欺负老子不会说话,竟然敢污蔑我,小狐狸很气愤的挠了两爪子姜卓的脚腕。

“哎呀,你这会儿闹腾啥,任尔特都出事了,咱们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在外面呆几个月啊?”姜卓捞起小狐狸,一把扔进自己帽衫的黑色帽子里,郁闷的拿出偷抄小本本的笔记,努力寻找解决的办法。

“哪儿来的什么规矩,又不让用术法,又不能直接出手救人,只能敲边鼓,这还不累死啊?”抱怨归抱怨,还是要去盯着点儿啊,姜卓认命的带着小狐狸,出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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