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彭端的讲授，许长泽天资绝佳，当下就记住了八成，给彭端复述一次，彭端又帮他讲解了几遍，许长泽感觉关于吐纳练气的技巧自己已经掌握，就当着彭端的面试图运用，可是他除了能控制一下自己呼吸的次数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见彭端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许长泽有些奇怪：“大哥，你要在这里等我练成？”
此刻远处已经传来鸡鸣之声，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竟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夜。
彭端则高深莫测，淡然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大哥，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许长泽不知道练出气感有多么难，连许茜也是借助艮兑大阵才侥幸突破。彭端这样殷切期盼，许长泽还以为练出气感也只是几天的事。他感觉到一阵羞愧，自己怎么如此愚蠢，吐纳了一晚，气感还练不出来。
“你知道的，你若不能神速进步，你这次去华山凶多吉少。”彭端道。
“我……知道。”
“但是我会陪你去。”彭端陡然泄露了这个信息，“有我相护，你足以无忧。”
“大哥？你是为了保护我？”
“不，我要护送白梨圣女。”
许长泽的呼吸微微有些乱，他迷茫地看着彭端，不知道他这样反复是为了什么。
“所以，你的选择完全在于你自己。”彭端继续道，“我有办法让你迅速进入练气，只看你的选择。”
进入练气？！
许长泽的心一下子狂颤起来！许茜就是练气一层，如果他也是练气一层，岂不是和她比肩？！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并没有十四岁。
他还没有验明灵根……
念头转了几转，许长泽的眼神有些清明了，他仔细瞧彭端的表情，却找不出任何的表情。也许最精彩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从这张木然的脸上，许长泽却好像读出了好多。他突然就想起了师父，熊二。
熊二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熊二从来不允许他退缩。熊二说那是“男人的命”。不知道多少次，他被熊二用尖刀逼着去和他一起砍人，但是受伤回来以后帮许长泽包扎伤口的也是熊二。熊二对他是很好，只有男人才能这样对人好。
“男人的命。”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愤怒，似乎还有一丝回忆的悲伤。他从来没有思念过熊二，但是这一刻他骇然发现彭端长了一张和熊二一模一样的脸！
他倒退了几步，揉揉眼，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幻觉又有几份真实，越是思量，就觉得彭端的背后悬浮着熊二的幽灵，他们长得真像。
“……方弟，你怎么选？”彭端的声音仿佛从天际穿到他的脑中，许长泽这才惊魂未定地站稳了。
他微微皱眉，轻声道：“大哥，你的那种秘法，是什么方法？”
“现在还不能说。”彭端却依然神色肃穆，“你相不相信大哥？大哥不会害你的。”
许长泽看着他的脸，心里已经渐渐明了。
他说服不了自己的野心。他也说服不了自己的yù_wàng。他本来就在乎的很少，他本来就什么手段都可以，只要强。
彭大哥只是看出来了这一点。
再说，他也已经誓死忠于眼前这个人。
“大哥，我想变强。”许长泽缓缓开口。
彭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他的眼中也出现了欣赏，他微微点头道：“你确定？此事万无回头之路。”
“我心已决。”
“好！”彭端大笑，抓起囚在一旁的野雉，陡然用力，野雉哀鸣了一声，脖子就被折断了，许长泽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会这么选。什么吐纳打坐，我们从来不搞那套。”彭端放声大笑。
“那怎么才能修成气感？”许长泽迷惑不解。
“你先把它吃了。”彭端陡然把野雉的头斩了下来，血淋漓的鸡身子被他扔到许长泽的怀中，许长泽若有所思，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前两天，你的任务就是吃吃吃。你能吃多少，就吃比你能吃的还要多一倍的东西。第三天，我再教你运转归元功。”
见许长泽脸色青白，彭端感觉到了一丝愉悦，便又补充道：“必须吃，生的。”
这下子可苦了许长泽，他在最困苦的时候确实吃过生的血肉，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用指头捏着软塌塌的野雉脖子，愁眉苦脸不知从哪里下口。彭端一把锋利的小刀递给他，颇有心得地说：“别忘了嚼血管，那可是好东西，很是美味。”
许长泽也是狠人，他真的开始吃了，剥开羽毛，他就用刀划开野雉的肚子，掏出一堆污秽，他瞥了彭端一眼，见他面不改色，就把那些东西全塞在口里。入口的腥臭味让他喉头反酸，但是他还是在用力嚼，用力吃，吃得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很骇人。
“就是这样，仔细嚼，认真品。”彭端用一种格外慈祥的眼神注视着许长泽。
不知过了多久，许长泽，感觉到了肉质中的一丝说不出来的清甜。他竟然已经适应了。他瘫倒在地上，摸着鼓胀的肚子，而彭端又扔给他一只活的野雉。
“吃掉它。”
许长泽一连吃了三只野雉，直到动弹不得。第二天一醒来，屋里又多了几只鸡鸭，他手段利落地处理好，拔掉皮毛就开始吃。
不知道彭端哪里找来的鸡鸭牛肉，肉质确实鲜美。而许长泽已经适应了生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