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田青做什么?”秦明兰问,一颗心瞬间阴沉沉的。
“田青能帮他做什么,他当然就找他做什么了!而且,现成的把柄摆在那里,他只要有心去找,一定可以找到!”李潇然冷声道。
秦明兰抿唇不语。
李潇然见状又轻笑数声。“现在好了,情况越来越好玩了。你说,他们俩私下里会商量些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以后,也不知道会因此又发生些什么变故?”
“他不会。”秦明兰突然道。
“你肯定?”李潇然挑眉。
“我肯定。”秦明兰定定点头。
李潇然摇头。“以我对老头子的了解,都不能肯定他的最终抉择,更何况是你们这对现在已经渐行渐远的好兄弟?”
“我说了不会,他就是不会。”秦明兰沉声道。
李潇然对此嗤之以鼻。还想再说,但看到秦明兰难看的脸色,还是止住了话头,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好了,我不说了。他到底会不会,咱们等着瞧不就知道了吗?”
“好,那就等着瞧。”秦明兰道,却发现每说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
李夷然的婚礼依然是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三日回门过后,平王爷终于再也在京城呆不住,第二日便收拾行装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平王妃便带着李潇然将人送出城门去。
这时候,京城已经踏入了夏天的范畴。秦明兰最怕热,早已经换上了轻薄的衣裳。但因为日头太大,又被李潇然强行戴上一顶大大的帷帽,从头遮到脚,密不透风的,反而更闷热得难受了。
也亏得是有肚子里的小家伙帮忙。她不过是在外头略站了会,便被平王妃遣回去马车上歇着,只留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话别。
秦明兰乐得自在,回到马车上便赶紧摘了帽子,又叫。春花秋月悄悄的将车窗打开一点,愉快的享受着春天尾巴里的一点点凉风。
正百无聊赖中,忽听秋月低呼一声:“呀,太子怎么来了?”
秦明兰精神一震,连忙伸头看去,果然看到太子穿着一身家常衣裳,却跨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异常骚包的疾驰过来。
亏得现在正值正午时分,附近人不算多,因而引起的状况还不算太壮观。
那边平王爷一行人见到太子,也纷纷脸色大变,连忙跪地行礼。
太子翻身下马,热情的将平王爷扶起来。
“将军,咱们要下去和太子殿下见礼吗?”春花小声问。
秦明兰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太子也没看到她,她还是别出去了。自打回到京城,她每次和这位太子爷见面都没好事。上次明明是帮他的,结果还差点被人反咬一口,而且接下来好几天平王爷见到她都跟见到空气似的,那态度……简直绝了!
所以,现在既然有这个条件,她傻了才把自己送到那只笑面虎跟前任由他折腾!
春花看看外头越来越毒辣的日头,也点点头,不再强作要求。
马车距离那四个人所站的地方并不太远。秦明兰至少稍稍用点注意力,便将他们的对话给听得一清二楚——
“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见到太子出现,平王爷是一脸的激动莫名,快连话都说不全了。
太子满面微笑,双手牢牢握住平王爷的胳膊。“伯父离京,孤身为晚辈,岂能不来一送?”
“太子殿下您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本就是戴罪之身,回京没有受到皇上的责罚,反而处处被太子殿下您所维护,微臣心里已经感激不尽了。如今离京,也是刻意不通知其他人的,可怎么还是给您知道了?”
“伯父您离京,这事虽然不大,但只要细心打听,总还是能知道时日的。”太子笑道,“而且伯父您千万别和孤这般客气。想当初,在南边的时候要不是您为孤挡了一刀,孤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这里和您说话呢!您救了孤的命,还因为孤吃了那么多的苦,孤区区帮您几次又算的了什么?”
平王爷顿时感激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太子殿下……”
“伯父!”太子一样感动不得行。二人之手,大眼瞪小眼,眼泪汪汪的,看得旁边的平王妃都不禁红了眼眶。
倒是李潇然一如既往的对太子的装模作样嗤之以鼻。再加上一个平王爷……他脸上的鄙夷就从秦明兰的角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还好,至少他还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宜过去搞破坏,便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春花秋月两个丫头不知道太子的腹黑德行,也被太子‘诚挚’的表现感动得不行。
“都说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对有功之臣更是恭敬,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相信了!”这话是秋月说的。面对李潇然那张漂亮脸蛋都丝毫没有任何动摇的她,在看戏太子时却是两眼放光,其中的迷恋显而易见。
稳重些的春花也点点头。“太子殿下有仁德之心,登基之后一定会是位好国君。”
仁德之心?
秦明兰听了,心里也禁不住冷笑。
皇家之人,要是能有这种心思那才是异类!尤其是像太子这样的,这种东西就不属于他的标配!这种人不过就是演技好些,给人造成一种太过真实的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