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将见此情景,都是满腹狐疑,忽见城头一阵清风吹来,已经攀上城墙的士兵身不由已飞到了空中。众兵将大骇,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已然被送到城外。
此时空中有人道:“世间之事,除了那武力之外,总该另有办法解决,在下劝你等息兵三月,各派使者商议,求同存异,或能握手言和。实在不行,非得刀兵相见,也得躬身自省,是否非得如此不可。在下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知。”
这声音并不宏亮,可城池内外的人,皆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急忙抬头望去,见空中有祥云万朵,云中立着一名黄衫修士,法相座严。足下踏着一只奇兽,为龟蛇之形,那是玄武。肩头有只朱红灵禽盘旋不休,那是朱雀,而在此修头顶数丈处,则隐隐有青龙之影,只是虚虚实实,瞧不真切。
城外士兵哪里见过如此奇景,齐齐跪伏在地,全身簌簌发抖,心中明白,这是那大修现身示警了,若是不遵大修法旨,也不知会惹出怎样的祸事来。
更奇的是,那修士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人居然记得牢牢,怎样也忘不掉的。便是隔了数十年后也是如此。
领兵将领毕竟胆子大些,口中称诵道:“大修法旨,我等谨记在心。”等抬起头来时,空中已是云消云散,那修士更是鸿飞冥冥了。
这时原承天已领着那名鬼修身在千里之外,这青衫鬼修见到原承天刚才稍露法相,好不惊恐,他修为虽低,可昊天修士,见识也不算少,自然明白面前这位大修的境界,那是自己数百年修行也赶不上的。
这时就听原承天道:“你我虽是仙鬼异途,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身为修士,怎的要去干涉红尘事务?怕只怕你杀心一动,得了好处,日后就难以收敛了,到时惹下因果,便是魂消魄散,可不是不值得吗?”
青衫鬼修唯唯诺诺,口中只敢称是罢了。
原承天也知道昊天不禁鬼修之道,这青衫鬼修又没造下杀孽来,也只能教训一番了事,因此叮嘱了数句之后,便让那鬼修自行离去了。
这青衫鬼修原以为今天运气糟糕,就算性命得保,也难免要被禁锢了,哪知道原承天只是说了他几句,心中暗自庆幸,急急的就溜走不提。
而原承天此刻心中,倒生出无数疑问来,这世间的鬼修之士,要靠那阴气修行,魔修之士,要靠杀气以及吐噬仙芽进境,这样的天规地则,怕是有些不太妥当,也平白的使魔修鬼修,与仙修对立起来,因此若想解决这个难题,那天规地则,的确有需要商榷之处。
只可惜仙庭遥不可及,修士纵有疑问,又如何能上达天听。由此又想到索苏伦。索苏伦意图借飞升殿飞升昊天,其后再去仙庭问罪,乍看来不可思议,也违逆天条,可细细想来,那天规本就有疏失之处,索苏伦有志改易天规,又有何不可?
只是此事复杂之极,自己位卑言轻,也难以置喙,也不知从何说起,倒是刚才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是逃命要紧。
便在这时,神识中探到一点灵息,此灵息分明就是奇山诀了,原承天心中大喜,不想那禅修之士,这么快就收到了自己的讯息。
急急用神识点开这道灵息,那灵息中说得分明:“道友心怀天下,宅心仁厚,果不愧为我禅修之士,虽然那慕氏势力极强,非我等可拒,我等也该竭尽全力,保道友周全。说来惭愧,我等先行收到道友的奇山诀时,听到慕氏二字,就不免心中忧豫起来,与道友相比,着实惭愧的紧了。”
原承天这才知道,本地的禅修之士早就得到了他的讯息,却因顾虑慕氏势大,不敢出手。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自己在逃亡的紧急时刻,却仍要分神替凡人息争止纷,才让那本地禅修改了主意,说来这也是一桩因果了。
这边刚刚将这点灵息解读出来,第二道灵息又到,“请道友径往西行,离此万里之处,有座隐龙山,乃是我等清修之地。至于道友身后造兵,我等自会想方设法,替你周旋了。”
原承天再传奇山诀去,称谢不已。当下动用全速,向那西方的隐龙山疾行。
哪知刚刚启身,空中就飞来一只金雕,此雕飞行速度极快,原承天的神识之中刚刚探到金雕的灵息,其身形就出现了面前了。
原承天识得这金雕为昊天灵禽榜上有名之物,名为万里云金雕,一翅就是万里,两翅齐振,便是一万五千里。更可怕的是,此雕目力通神,辨毫入微,甚至那修士的自我界域,也能被此雕看穿。
因此原承天一见此雕,就暗叫糟糕。从这金雕出现的一刹那间,就算自己将这金雕立时诛杀了,自己的行踪再无隐瞒了。
然而那金雕本是七级灵禽,又兼遁速极快,原承天便是想将其捕而杀之,只怕也是万万不能。
果然,那金雕离原承天还有千里时,就放缓了速度,只是遥遥的跟着原承天,一双利目,不离原承天左右。
原承天知道自己行踪既露,慕氏大修随时可至,奈何心中虽是着忙,可遁速已到极限了,又如何能快得起来?
正在这时,一只小黄雀忽的飞来,横亘在原承天与金雕之间,这黄雀极是胆大,瞧见了那金雕,竟冲着金雕啾啾叫了数声,大有挑衅之意。
那金雕虽然已具灵识,可瞧见这黄雀不过是四级灵禽,又是如此大胆挑衅,怎能忍得。将双翅微微一振,刹那间就冲到黄雀面前。利爪探出,有金光射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