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怎知这琴中奥妙,见到风六娘珠泪滚滚而落,皆是叹息不已,看来林鹤真与风六娘果然是佳偶天成,的是知音,否则又怎会唯有六娘落泪?
忽听琴声一停,林鹤真缓缓站起身来,向六娘走了过去,手中正持着那根木钗。【92ks. 】只需六娘将这枝木钗收下了,那么就算此事尚未得族中允许,可风六娘必定是情根深种,与林鹤真再也分不开了。
原承天不由得大皱眉头,在这种情形下,自己若是强行喝止了,且不言根本无渐于事,说不定反倒促使风林二人情意更艰,那热恋中的男女,可是视外界的一切阻力为动力的。
而琴中如妙道,诸修皆是不知,自己就算说出真相又能如何?至于林鹤真与云裳一事,更是死无对证。原承天思忖良久,才发现自己竞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林鹤真走近风六娘。
风六娘此刻也站起身来,掩面而泣,却是喜极。她与林鹤真虽是两相相悦,可实无一言一物可证,今日当着诸修之面,由这林鹤真将林钗相赠,那可不是在天下修士间订了终身。
林鹤真柔声道:“六娘,这根木钗虽是价值千万,却不及你一根发丝,鹤真唯以此钗,略表心声罢了,却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此钗?”
风六娘道:“我……”
她刚刚道出一个“我”字,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远远传来,此声喝道:“不可!”
诸修听到此声,皆是一惊,此刻强行喝止,好似焚琴煮鹤,岂不是大煞风景?正想去瞧是谁这般大胆,只见风七与风六娘姐弟齐齐色变,同时揖手道:“凌宇叔祖!”
一道身影挟着一道白光闪电般掠进大殿,等白光稍定,诸修才看清是名中年修士,正是风氏长老风凌宇。
此老神色肃然,道:“六娘,鹤真,本座知你二人两情相悦,而风林二家同为十大仙族,这身份倒也配得上了,本族上下,倒也是乐观其成。奈何此届仙会,风林恰在一组,若是你等二人结成双修之盟,却让参与此次仙会的弟子情何以堪?”
风七忙道:“叔祖,总是弟子的不是,竟忘了此桩大事,万般罪责,唯我一人。”
风六娘先是愕然,其后便是痛哭失声,但饶她如何得宠,又是性情骄横,可在本族长老面前,如何敢放肆?片刻之后,也就只好忍着眼泪,盈盈拜道:“六娘知道了。”
也只是说是“知道”二字,却不说出一个“错”字,可见心中仍是不服。
风凌宇怎不知六娘心思,改颜笑道:“六娘,你也不必心急,这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本族长老,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等此次仙会结束,若是你二人仍是心意不改,本座怎会拦你等的好事。”
风六娘心中原是绝望了,哪知风凌宇又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破泣为笑,原来只是等上一段时间罢了,又有何不可?便微微点了点头,嫣然一笑,足可与名花争艳了。
林鹤真自风凌宇进来之后,一直低头不语,听到风凌宇答应仙会之后定会玉成此事,就轻轻的叹了口气,显得甚是失望。
原承天见风凌宇平空出现,力阻此事,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只要今日风林二人难以成事,自己总可寻出办法来,揭破林鹤真的面目。
而见到林鹤真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心中忽的生出一点念想来,那林鹤真选在仙会召开之前向风六娘发动攻势,莫非是另有图谋?虽知这种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时又绝无半点证据,可想到林鹤真的为人,反倒是越想越实。
林鹤真讪讪的收回木钗,向风凌宇一揖道:“鹤真此次只知任性而为,却使风长老为难,鹤真好不惶恐。不过鹤真对六娘之心,万年不易,等此次仙会结束后,定当请本族长老亲来贵府提亲,到时还盼长老玉成。”
风凌宇笑道:“诚所愿耳。“说到这里,便向诸修笑了笑,立时飘然远去了。此老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好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大修风范。
林鹤真此时知道是呆不住了,转向六娘,强笑道:“六娘,我自是要去了。“
六娘泪眼婆娑,道:“你便要去了吗?“一副难舍难分之状,让人不忍卒睹。
林鹤真道:“是,我此去便是,便是千万里,那心中也只记着……“知道其后言语实不便在诸修面前说起,便止口不言了,可诸修自然在心中给他补得足足,皆是相视而笑。
眼见林鹤真就要离去,原承天也趁机告辞,风七举办的这次交易会,也被接二连三的事故弄得焦头烂额,好在目的已然达到,也只是口头挽留了一下,见原承天去意已决,也就只好顺水推舟了。
至于此次交易所得,自然全数归于原承天,原承天知道拒绝也是无用,略略推辞了一下,也收进囊中,只是如此一来,他便算是欠风氏一个人情了,风六娘与林鹤真之事,就算没有先前云裳的缘故,也势必要管上一管。
那边诸修也纷纷向风七辞行,风七一一应了,又亲自将原承天送出大殿。两名禅师以及诸修则是先行退去,原承天早与两位禅师暗中约定,就在前方某处见了,这边辞了风七,再与两名禅师见面。
那风六娘自林鹤真去后,便懒懒的不肯理人,风七与诸修知道她心情不快,怎敢来惹事,只好视而不见。
原承天与风七走出大殿,见四下无人,便传音道:“风七兄,在下有桩事,与令姐有关,却不知当讲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