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才连施法宝妙术,瞧起来局面大占优势,可因对手甚多甚强,那真玄和神识的消耗也比往日多了数倍,这也是跨界对敌最大的难处了。
好在这座麒麟阵是天授妙术,就算原承天安坐阵中不动,其阵法一旦被人触及,也会自动生出应对之法,就将见阵旗急急一晃,晃出一道道光晕来。
这光晕触到布袋修士身上,布袋修士身躯一阵扭动,身上的法袍更是残破了。若非布袋修士这项肉身功法将身躯修得如铁似钢,只这道光晕就可将其肉身摧毁。
布袋修士深吸一口气,手臂忽的再次涨大一圈,这其实已是魔界的法术,是将全身功力聚于一臂,此臂力量之强,只怕已超百岳之力。
原承天知道这一拳下来,这阵旗怕是难以支撑了,而这修士强运如此巨力,自身亦是受损不小,简单来说,布袋修士用此功法,那是寅吃卯粮,饮鸩止渴,大违仙修之道,如何能不身受其害?
原承天不由叹道:“争强好胜,却又何苦?”手中虽掐定了紫罗天雷诀,却不忍心再发出,而是将空中的锁字诀与持字诀一收,那口布袋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地面飘落下去。
布袋修士正欲发力去拔阵旗,忽见那布袋落下,便是一呆,奈何其兽化之后,灵慧就有些迟钝,一些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巨臂依然顺势击下,将那面阵旗握在手中。
他的百族同伴急忙喝道:“兄弟,速速收了法宝再说。“知道布袋修士神识不清,只盼用这法宝二字,将他尽快的惊醒过来。
布袋修士灵识中已有一丝清明,可这丝清明却怎能御控得住这具兽化之躯,当下已是身心不一,心中知道这阵旗拔不得,可巨手已然开始发力了。
原承天心中道:“我此次长途奔袭,一下是保周孝武安全,二来是要护得幼麒周全,既然这两个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
他刚才被幼麒传了阵法,自然知道收阵之法,于是在阵法将法诀一收,那面阵旗再无法力加持,被布袋修士不费吹灰之力,就拔了出去。
见到此景,除了布袋修士浑浑噩噩之外,其他百族修士,皆是目瞪口呆,诸修心中明白,那阵法若不及时收起,布袋修士强自与阵法相抗,必定是两败俱伤。
可原承天与诸修相斗多时,又因身为周氏暂执事,那与百族修士是势不两立了,就算趁机诛杀百族诸修,在他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哪知道原承天还布袋法宝在前,收阵法于后,凡此种种,皆是怕伤了布袋修士罢了。若以布袋修士之举与原承天的行为相比,岂不是羞杀了人。
就在布袋修士拔出阵旗的一刹那间,其他五位百族修士同时低下头来,这是因心中羞愧难当,又怎好意思去瞧原承天?
布袋修士持旗在手,目光又瞧见空中飘落的心爱法宝,忙伸手夺过去,死死的握在手中,那心中也就渐渐明白过来。
原承天收了三旗,也不说话,只是瞧着布袋修士,微笑不语。
布袋修士身上一阵乱响,兽化之术终于是收了,很快还原成刚才模样,只是身上的道袍却是不不忍卒睹了。
身边一位同伴忙取了件法袍,替布袋修士披上,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在布袋修士手中的阵旗一扫。
便是这时,金偶抖手掷出刚才夺的三件法宝来,笑道:“诸位道友,还请收了各自法宝。”
那三件法宝祭在空中,在那嗡嗡作响,可百族修士怎好意思去取,只管齐刷刷的瞧着布袋修士。
布袋修士神智渐明,缓缓叹了口气,道:“这位道友,在下修行数百年,以往听到以德服人四字,只当笑谈,哪知道今日一睹道友大德,才知道,才知道“将手中阵旗慢慢祭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