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界域全仗原承天的抹诀之法以及强大神识,方能勉强维持,此刻原承天神识一空,那界域无法重建,其实便告失效了。
象虱的血雾几乎是无摭无挡,就向诸修喷来,元雪蝶自然是首当其冲。
而在界域破灭的刹那时,一股无边杀气激涌而至,令人自内心深处都生出恐惧之意。这杀气之强,又怎是魔晋南可以与之相比,这种来自混沌的杀气,是要毁灭万物的,与魔晋南的杀气只知杀生或是大不相同。
这就难怪诸修虽然境界已至极道,可遇到这只象虱,却是束手无策。就比如那法像虽是修士人人俱备,可若是心境生变,那法像又如何能祭将出来?
混沌法则之力,竟强横至此。
诸修见到象虱破了界域,都本能的向后再退数步。这并非说诸修不顾颜面尊严,任由一名女子挡在前面,实因这心中的恐惧是油然而生,这退后数步之举是自心而发,不得不为。
诸修这般一退,就将元雪蝶突显出来。
元雪蝶在象虱面前孑然而立,与象虱的庞大身形一比,更显弱不禁风。
以象虱之尊,元雪蝶的太虚境界竟不能让它出一丝忌惮之心来,见它只是将利爪向前一抹,就将要元雪蝶诛杀当场。瞧其神情悠然,不过是要拂去尘埃一般。
不想这利爪拂到中途,却遇到一道鹤影,正是元雪蝶的白鹤祭出法像,前来救主了。
这只白鹤自元雪蝶入了这洞府之后,就被元雪蝶收起,此刻见主人形势极危,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许多,毅然祭出鹤影来。
但将那只鹤影虽然是勉强迎上象虱的利爪,可身躯却在颤抖不停,看来对这只象虱,那白鹤也是恐惧到了极点。主人既是心中惊恐,所祭出的法像也是感同受身了。
而在心中极度恐惧之下,这只白鹤仍要强自出头救主,亦见元雪蝶平时对待侍兽,自有她的好处。
奈何那白鹤的修为与象虱相比,好似莹莹之火与日月争辉,那鹤影被象虱利爪一触,便告粉碎。
白鹤的法像被毁,自身也是修为大失,可转目瞧去,那元雪蝶目不旁顾,仍在祭施法术,要将那青珠凝结而成,若是任由象虱施为,元雪蝶性命何存?
原承天纵想去救元雪蝶,可在象虱逼进身侧之后,那激起的杀气灵压,就好似在他面前立起了一堵高墙,以他的浅薄修为,又怎能切进战场?
没奈何,白鹤展翼伸喙,就向象虱扑去,此一扑好似飞蛾扑火,虽知有去无回,可义之所在,又怎能有半点退缩。
诸修见到白鹤这般义举,心中好不羞愧,想到白鹤尚知救主,自己身为男子,又怎能让一名女修挡身前。于是纷纷提起手中法宝,就向象虱祭出。
那象虱激发出灵压极强,诸修有一大半法宝祭到中途,就被这灵压逼回,竟不能再进半寸了。
另有一小半法宝虽然勉强突了进去,可越是靠近象虱,越是阻力强大,最终只有两件光芒湛然四射的法剑迫到了象虱身边罢了。
白鹤也借着这两柄法剑之威,突到象虱身前,正要将长喙去刺象虱,象虱身边血雾再起,将那两件法宝卷进其中。
这血雾实有毁金碎玉之能,两件法宝显非俗器,但在血雾中之中滚滚,就顿失灵气,法宝神光黯然消失。
不提两名法宝的主人必定心疼不已,那白鹤亦被卷进这血雾之中,就觉得神智半昏半迷,一身白羽尽被染成赤红,左翅上落羽纷纷,也不知受了多大的伤损。
这白鹤已是级灵禽,已知人言,大喝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不让你近我主人半步!”
将身一晃,变成一名女童,生得细眉樱口,甚是清秀,但其左臂上已是血肉模糊了)原承天与诸修见这白鹤如此护主,又是惊讶,又是赞叹。
一只灵禽对主人如此维护,委实难得,只因天下修士,往往将侍灵视为家奴一般呼来喝去,用之则用,不用则弃,而诸多侍灵也是因惧修士大能,不敢反抗罢了。
如今见这白鹤如此,元氏家风由此可见一斑了。元氏能成为仙族中的上三族,果然是大有原由的。这也让原承天不由想起猎风来,原来肯为主人牺牲性命的,并不只是猎风一人。
这场上千钧一发,原承天不及去思念猎风在凡界修行是否安好,只见这女童手持双剑,拚命向象虱刺去。但原承天知道以白鹤修为,不过是以卵击石,怎能伤这象虱分毫,唯独送了自己的性命罢了。
他左手硬将分灵之术抹出,心神中唤出金偶,而右手的两只蚀月虫也送了过去。
虽然原承天神识已然耗尽,好在这左臂并非凡物,玄感极强,天生就带有强大威能,实算得上一件法宝了,因此这次强抹分灵之术,亦能将象虱的强大强压分开。
而金偶也借着分灵之术的威能,刹那间突破到象虱的身边。这时象虱已抬起一只利爪,向白鹤化身压去,金偶恰好赶到,抬臂就是一挡。
以这金偶的昊化之躯,却仍是挡不住象虱的一击之力,就听到“格格”声响,金偶的手臂已碎。象虱嗡嗡叫一声,又向金偶和白鹤化身喷出一团血雾来。
金偶手臂虽断,可不碎身法偏要逞强,身子只是一晃,就将手臂复原,只是迎面而来的这团血雾自己虽是不惧,却怕白鹤沾身之后,又要大受损伤了。
百忙中金偶祭出一宝,正是原承天的至御之宝太一弱水,原承天既让这金偶上前救人,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