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蝶道:“那慕氏向苏氏求婚一事,想来承天也该知晓,但其中玄奥,唯我元氏方知。承天定然不知,那慕氏三次登门被拒,仍敢敢斗胆上门,实是得了一个人的暗许,而此人在苏氏却是位高权重。”
姬怜舞点头道:“原来竟有此事,既然此事唯元氏方知,这人的身份倒不难猜出来了。莫非是苏氏东土执守苏璇枢?”
苏氏在白原东土紫原皆有领域,除白原由苏老祖亲自镇守之外,东土紫原各设执守一名,皆是苏氏大德高士,那苏珠心枢便是苏氏东土执守了。
元雪蝶赞道:“妹子果然灵慧。苏璇枢久镇东土,将苏氏东土领域营造的好不兴旺,实为苏氏重臣。此人性喜交游,与诸多仙族名士皆有交情,与慕氏老祖更有同生共死之谊,这也就罢了。那慕氏老祖有一女,早年原本是曾许配给苏璇枢的,只因苏璇枢前途远大,不肯因儿女私情误了清修,这才作罢。但苏璇枢对慕氏此女一直愧疚不已。”
姬怜舞道:“这就是了,那慕行云一事,便可说是苏璇枢念及与慕氏旧情了。”
元雪蝶道:“慕行云本为九公子之首,人材品性,那是谁都能瞧得着的,又因苏慕旧谊,此事本来并无阻碍。只因慕行云性情高傲,想以自身实力飞升仙庭,以证道果,若是修了这双修之道,必是有得有失,更显不出慕行云的本事来。这才许以五年之期,若是修那七月心刀不得,方才肯来屈就的。”
姬怜舞愤然道:“这慕行云值得什么?竟连九珑也不放在眼中了,这样的狂徒,又有什么好?”
元雪蝶道:“我等仙族子弟,哪有不傲的?妹子你想来,那九珑天下知名,若是娶了九珑之后,慕行云修为大有进晋,别人只道是九珑的功劳,慕行云欲辩无辞,颜面何存?”
姬怜舞道:“既是如此,干脆拒绝了也罢,又求的什么亲?”
元雪蝶道:“那求亲是慕氏与苏璇枢的意思,慕行云本人其实并不情愿的,不过这五年来,他的七月心刀并无大进,且又生出无穷阻碍来,又被慕老祖劝不过,这才慢慢回心转意。”
姬怜舞道:“苏璇枢就算是苏氏重臣,毕竟还是老祖当家,若承天于仙会之中大放异彩,姬杨元三氏齐来说项,还怕老祖不依吗?那承天的人材,谁能比得过?”
元雪蝶摇了摇头道:“此中有个关键,你等不知。此次仙会苏老祖怕是不会参加了,苏氏仙会的主持,实为苏璇枢。”
姬怜舞惊道:“怎会如此?那仙会何等重要,谁家老祖不来?苏老祖不赴仙会,亦算是失礼。这怎是苏老祖所为?”
元雪蝶叹道:“那苏璇枢其实早就达成大罗金仙境界,苏氏政令大半出自东土苏府了。试问仙族之中,同时出了两名大罗金仙,岂不是浪费了?不光那苏氏满门皆盼老祖早日飞升,便是苏老祖,亦盼早登仙庭,与兄弟相会。”
原承天与姬怜舞听说苏璇枢已是大罗境界,无不骇然。那修士在昊天修至大罗之后,其日后进境就会缓慢之极,是以一旦升至大罗,或三五年,或七年,一旦族中传承有继,必定急急飞升,像苏老祖这般,在昊天呆了百年者,已是前无古人了。
元雪蝶道:“更有甚者,苏氏除了苏璇枢外,其弟苏璇衡亦是大罗金仙境界,其堂弟苏璇机离大罗境界,亦只有一线之隔。一门四位大罗,岂不是惊世骇俗?而那苏老祖若再不飞升,亦是有碍族中弟子前程。璇字辈修士,总不是逾苏老祖先行飞升的。“
姬怜舞听到这里,亦是瞠目结舌,早年只知道苏氏有九大金仙之说,哪知苏氏一族,同时出现三位大罗之士,这苏氏的实力也太过惊人了。或许正因为苏氏实力极强,行事反倒极其低调,几位大罗之士,皆少见在府外行走,也难怪诸修皆是不知。唯因元氏与苏璇枢交厚,这才有所耳闻。
原承天心中茫然,苏氏后辈既出两位大罗,苏老祖自然乐于退隐,而九珑又已从凡界回归,这最大的心事也算是了结了,正该早日飞升才是,至于九珑的姻缘,虽也算重大,可由族中诸位大罗做主,想来也不会有甚差错。那老祖于这昊天界,也应该是了无牵挂了。
自己本盼着在仙会上大展身子,谋得老祖青目,不想老祖却隐而不出,那代行主持者,却又早就瞧中了慕行云,这对他和九珑的双修之盟,实为最重大的考验了。
姬怜舞见原承天神情黯然,心中痛极,她与九珑两世相交,情谊极深,与原承天更有同生共死之谊,只盼着二人早日相会,永结盟好。哪知二人时乖命骞,自凡界而至昊天,皆是聚少离多,已是令人扼腕,眼瞧着将成正果了,却又偏偏生出这样的事故来。
原承天此刻虽也是百感交集,但他禀性坚强之极,便是于绝无希望的境界中,亦不肯有丝毫妥胁放弃,而他心中,更是牢记“事由天定,亦在人为“字,前途虽艰,唯有咬牙坚持罢了,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姬怜舞不忍去瞧原承天,妙目只在元雪蝶面上转来转去,忽的道:“雪蝶姐姐,你今日对承天说出这样的事来,怕不是仅用来打击承天吧,想来你心中定有妙策,以成全此事了,否则妹子真要恨你了。“
元雪蝶不莞尔一笑道:“姐姐的心事,哪里能瞒过妹子?此事雪蝶若无主意,说来何用?我早先也曾说过,此事若有转机,非我雪蝶不可。“说罢面露得意之色。
姬怜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