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河水势滔滔,欲避不得,原承天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这天河倒灌之劫。只是被天河淹没其中,倒还罢了,只需掐定避水诀便可,然而这天河忽的皆成寒冰,就对原承天的性命产生极大的威胁了。
修士的肉身不管如何强大,总有一个极限,一旦肉身被这寒气被侵,也同时化为冰块,则这修士的性命可就算是去掉一半。更怕对手法诀施来,将这寒冰拍的粉碎,那肉身自然也会随着这寒冰同时粉碎。
因此姬秋玲动用七宝玉如意中的此宝时,亦是担了三分心事,生怕原承天抵受不住。可复又想来,在仙会之中,诸大仙族弟子动用法宝法术,岂能手下留情,若是原承天连此关也过不得,又如何与天下修士争持。
因此也就咬了咬牙,将法诀动用,使得这天河之水冻的更速。
不想这边法诀刚出,就见一只青鸟从冰中窜了出来,这青鸟全身皆被一团白焰包裹着,白焰到处,无论你是千年不化之冰,还是上古至寒之冰,皆是一焚而化。
而随着青鸟窜出,原承天则化身一道青气,从这冰中掠出,神情举止,仍如闲庭漫步,甚是从容。
姬秋玲暗叫一个“好”字,又见那天河之冰抵住了黑山,反倒让原承天得以逃脱,就忙将天河之冰一收,黑山重新落将下来。
这次原承天不再力撑此宝,而是将无界之剑一指,剑上化出两诀,正是无界真言的“持”“域”二诀。持字诀将黑山持住之后,此山就此生根,任姬秋玲如何争夺,也是不动分毫。紧接着再用域字诀将这黑山一罩,黑山刹时就是踪影皆出。若姬秋叶为真正的仇家大敌,原承天就算是夺了此宝,七宝玉如意就此少了一宝。
见黑山被原承天随手夺去,姬秋玲怎能不惊,奈何那原承天的无界真言已是用的炉火纯青,持域二字真言心动法随,就算想避开这真言之力,也是无从措手了。
姬秋玲暗道:“玉如意上虽然还有五宝,可若是一一施展出来,只怕要被他一一化解了,逐次添兵之术乃是兵法大忌,斗法亦然。说不得,只好五宝齐施,倒要看看承天如何化解。”
心念一动,那玉如意中果然是五宝齐出。剩下的五宝,乃是法剑一柄,可化万千剑影,此为剑山;赤珠一颗,其势急如闪电,是为暗宝;木鞭一对,在空中交错不定,来打原承天肉身;金龙一只,口吐金色烈焰,要将原承天一焚而净;黑幡一面,此幡展开之际天摇地动,碎云散风。
这黑幡最是厉害,动用之时,周遭云碎风散,又让人如何能动用遁术,身子只好坠下云端去。
原承天见五宝齐出,仍是不慌不忙,甚至也不去动用手中太一弱水。他今日势要尽施胸中奇术,打动姬春水的铁石心肠,仙会之战,不仅事关姬氏前程,亦关乎他与九珑的双修之盟,又怎能错失?
当下脑后红光闪动,便出一珠,此珠上的元磁之力不触万物,那玉如意中的五宝又如何能落得下来,仅靠这一珠之力,就挡尽五宝,双方修为差距,可谓是一目了然了。
而虽是敌住了五宝,毕竟只是相持之局,若想尽快结束这场斗法,仍需再试牛刀。
于是原承天将手一拍,青鸟得令,就向那金龙扑去。虽然这世间龙形化物皆具莫大神通,可青鸟亦是来历非凡,其母乃是与青龙同列的朱雀,又怎能畏惧龙形?将口中一股白焰喷将过去,反将这金龙喷得转身就逃。
原来金龙不过是五金化物罢了,又如何能敌得住四大灵焰之一的青莲冰焰?
原承天再将脑后红光扫去,将剑山,赤珠,木鞭扫的东倒西歪。也就是原承天手下留情罢了,否则将全身修为尽力施展,这玉如意所化之宝,必将被扫的粉碎。
至于那黑幡上的神通,原承天则是视若不见。原来他有龙魂在身,便是身处绝境,亦是从容,何况此刻只是云碎风散罢了,此宝能难住寻常修士,又如何能难得住原承天。
原承天手中的无界之剑此刻也祭将出来,道一声:“秋玲仙子小心了。”剑意一引,空中就有神光垂落。
姬氏诸修瞧得分明,齐声道:“青毫神光!”
这神光与众不同,来是极快,而昊天修士就算有幸习得神光者,也需数息时间才能引来,哪像原承天这道神光,是说来便来的。
好在姬秋玲得了原承天的提醒,早就防备在先,原承天也的确放慢了一些,因此总算是抢在神光及身之前,及时的避了过去。
此战虽然还不能算是完结,可在诸修瞧来,已是明负早分。姬秋玲所用的玉如意乃是姬氏镇族之宝,可原承天自始自终也没曾动用如何惊人的法宝,不过是一柄随身的本命法剑罢了。
更重要的是,原承天只守不攻,就算是最后一式青毫神光,也是事先提醒,若非如此,只怕姬秋玲早就大败亏输了。
姬秋玲虽是女流,却不行万福之礼,而是长长一揖道:“承天,此战秋玲输的心服口服,姬氏极道正选,非承天莫属。”
姬春山抚掌笑道:“秋玲,好大胆,就连我和春山都不敢擅定极道人选,怎的你倒定了下来?”
说得那姬秋玲“扑嗤”笑道:“秋玲不敢。”
姬秋池见此战已然结束,也就将二修放出画卷,也不去收了这歪界残卷,仍留在空中,同时转向姬春水,垂手而立。
姬春水神情一丝儿也没变化,就像刚才那一战不过是画中故事罢了,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