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收起的刹那间,索苏伦立时动用无相魔诀,如今这项魔功是索苏伦唯一的依仗,若想以小搏大,非此魔功不可。
见索苏伦忽然消失不见,凤五初时并不在意,但片刻之后,凤五已然深深皱起,看来他已用灵识探过,却并无所获,这才知索苏伦绝非泛泛。自魔界开辟以来,魔界第一强者,非索苏伦莫属。
虽是敌暗我明,凤五怎会在意,诸多器修之士探的明白,凤五身周不设罡风,不动法诀,完全是一副不设法的状态,只等索苏伦动手了。
但索苏伦何等人物,若寻不出凤五功法的破绽来,又怎会轻易动手。双方各有忌惮,场上便形成僵局。
凤五目光缓缓转动,就向广玄生诸修身上一扫,目中杀机渐浓。广玄生忽然明白了凤五的心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苍穹子设此阵法,一来是要抵御凤五,二来更是要保护刀神城诸多修士,索苏伦既主持此阵,这天大的担子也担在肩头了。
如今瞧那凤五的心思,莫要是要借刀神城修士的首级,引那索苏伦现身?
但凤五一瞧之后,并无动静,此修究竟心思如何,着实令人高深莫测,但诸修心中疑虑既生,各人因性情不同,那表现自然就绝不相同。
便有人悄然后退,只盼凤五不曾留意,就可离开这里,逃之夭夭,亦有人感索苏伦情重,不肯就此离去,反倒取出法宝来,向那凤五祭去。
见那诸多法宝袭来,凤五只当视若不见一般,唯用左手划了个半圆,身侧便现光环一道,那光环不大不小,恰好与凤五身形等量齐观,就见那无数法宝径投光环而去,刹那消失不见了。
至于那些逃走的修士,只行了半里,就悻悻转了回来,显然是碰壁而回。
那凤五所设界域虽是强大,却是困不住索苏伦,好在凤五亦不曾小瞧了索苏伦,又怎会以这法术对他,因此索苏伦虽在凤五身周,却不受凤五界域影响。
索苏伦瞧得分明,这光环妙术,实具强大的法则之力,定然是青龙所授绝学,诸修法宝虽好,可怎敌青龙法则之力,以凤五一人之能,足可诛杀满城修士了。
索苏伦暗道:“今日之事,誓难罢休,此身殒落倒也罢了,但若探不出凤五绝学,承天便来,亦要大吃苦头。罢了,索苏伦便以微躯,好歹逼他动用大能法宝法术,也不枉承天与我相识一场。”
凤五身侧光环既有夺宝之能,索苏伦怎敢轻易祭宝,好在他刚刚夺得火凤护法拂尘,此宝正可与自己的无相魔诀配合,纵然伤不得此人,好歹也能与他同旋一番。
心中想到此处,悄然来到凤五身后,便将长袖摭去拂尘,唯有千万根无影银丝缓缓放出,瞧那凤五只顾收宝,倒像是不曾在意背后。
索苏伦虽知凤五必有所备,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凤五此刻只收宝不杀人,不过是对自己的警告,若是自己再隐忍不出,凤五只怕就难以容情了。
无影银丝悄然放出,离凤五还有三丈时,索苏伦大喝一声,忽将身形现出,手中赤玉尺当下向凤五头顶击落。
此法一明一暗,相辅相成,端的是绝佳战术,凤五纵有防备,也未必就能尽数躲得开。
凤五神色微愕,显然对索苏伦之策略觉惊讶,但此修着实强横,就在刹那间,就判断出两件法宝谁主谁次,谁强谁弱,只见他身上法袍红光一闪,背后便形成一道火罡,拂尘银丝虽强,却穿不透这道凤火,这时那赤玉尺离凤五头顶只有三尺了。
只听“啪”的一声,便传来皮肉撞击之时,广玄生等修心中一喜,莫非凤五果然着了道?
然而凝瞧去,只见凤五只手擎天,赤玉尺虽是打下,却也只是打中凤五的手掌罢了。
手掌与赤玉尺接触的刹那间,凤五面上金光泛起,显然体内真玄激荡不休。
索苏伦瞧见此景,心中一是为喜,一是为忧。所喜者,自己以明暗双攻之法,总算得手,看来凤五也并非无隙可趁。所忧者,凤五以血肉之躯,便能接下赤玉尺千岳之力,这样的修为法力岂不惊人。
那凤五将手一紧,已将赤玉尺牢牢握住,面上笑道:“索道友,你夺我拂尘,我便夺你玉尺,我俩便算是两不相欠了。”
索苏伦道:“只可惜此宝乃魔界圣物,势难割舍。”
只听“嗤”的一声,那赤玉尺忽化为漫天血光,就从凤五掌中挣脱出来,凤五一怔之下,又怎来得及动用法术,那血光迅速涌向索苏伦,忽的凝成一束,钻进索苏伦袖中。
凤五虽受小挫,神色犹是从容,笑道:“妙极,魔界至宝,果然妙不可言。索兄既来仙庭,在下无以为敬,便让你瞧瞧我仙庭之宝。还盼索道友莫让我失望才好。”
此言虽是淡淡说来,可听在索苏伦耳中,就好似天雷一般。凤五话中说的明白,索苏伦若是肯力接此宝倒也罢,若是不敢接战,就此逃之夭夭,那凤五便是深深失望了。
凤五若是失望之极,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索苏伦慨然道:“凤五道友既肯赐教,索某何避之有。”
凤五点了点头,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只半尺长的竹筒,竹筒之中,有竹签四根。此物瞧来寻常之极,不过是求签问卜的签筒罢了。
青面长须修士玄承不俗,一见此筒便失声叫道:“凤凰生死筒!”
凤五转向此人,身子略欠为礼,道:“道友博闻强识,不曾猜错。”
那青面长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