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原承天无论如何心中存想,神情都不能露出半点来,与仙修大士争竞,无疑是取死之道,当今之计,唯以静以待变了。
其他三修听到太一神火四字,齐皆一惊,原承天细察众修神情,那欧阳大修明显就露出艳羡之色来,袁公则是眉头紧皱,不知心中是何想法,而白衣大修吕公则是神色不动。
余公此时哈哈大笑道:“玉莞的辩毫神光,果然了得,我是心服口服,这种先天之技,实胜过我数倍了,袁公此任,非你不可。”
玉莞施了个万福,道:“余公谬赞了。”
袁公却仍是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忽的道:“余公,你这太一神火从何而来,可否透露一二?”
余公笑道:“我便知袁公定有此问,我等相交近二百年,何事不可说?其实是近日我遇见一位女真修,竟是身怀这太一神火的,余某问她根底,她总是不说,不过余某心中忖度,此女定是与那九首朱雀有莫大的关系了。”
欧阳公喜极,道:“此女真个儿有太一神火?”
余公得意的道:“这还有假?余某今日就在这里放个话来,若谁有极难炼制的法宝,只管来寻我。不过此事自然不可外泄了,若是这幻域里的仙修老怪一个个寻来,余某可是吃不消。”
欧阳公抚手笑道:“自该如此,这天大的好处哪里能人人皆沾的。余兄此举,足见交情。“
余公笑道:“如此才能显出我四人的相好来,我以前倒是有些小气,诸位也算是忍受我多年了,如今我早已想通,那天下之物,总不能全然揽到自己怀中,法宝再多,又有何用?“
原承天瞧向吕公,就见他先将眉头皱了皱,又将头点了点,神情甚是高深莫测。
袁公瞪着一双利目,瞧定了余公,缓缓道:“余兄,你我性子虽不大相投,可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今日我只劝你一句话,那个女子,你还是放了她吧。”
此言一出,不仅余公大吃一惊,欧阳公也是连连摇头。唯有白衣大修却是神色不动,更让人觉不出他的想法来。
倒是原承天不意袁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是于茫茫黑暗中之,徒见到一丝光明,心中着实大喜,朱雀在仙修大士手中,自己如何能讨要回来,原本是已经绝望的了,可不想此事突生奇变。
只可惜此事无论如何变化,自己都难以置喙,修为低微,着实有许多的苦处。
余公奇道:“袁兄,此言何意?那太一神火为何物,自不用我说了,我得了此女之后,便立时前来,对大家没有丝毫隐瞒,可见余某绝非自私之徒,袁兄却让我放了此女,余某着实不明。”
袁公嘿嘿笑道:“那太一神火的妙用,谁不艳羡?余兄得此神物,不肯忘了我等,袁某也足感你的厚意,而正因你我交情深厚,袁某才不得不发一言,你将此女留下,实有无穷后患。”
余公冷笑道:“便是这幻域的修士齐来寻我麻烦,余某也自是不惧,那天下地下,哪里去不得,也不必困守此处。”
袁公道:“那天上地下,凡魔诸界,你自是可以去得,便是幻域大修齐至,也未必能寻得着你,可你身为仙修大士,怎不知那天劫的厉害?这朱雀为天下共主,你困住了此人不打紧,这天地若是发起威来,你也不惧?再者说,此女或只是朱雀的一个分身罢了,若是正主儿寻你,谁又能救得了你?”
余兄呵呵笑了一声,可是声音中却殊无笑意。
他道:“袁兄所言之事,余某自是明白,这天劫的确厉害,若是换了以前,余某倒也惧他三分,可如今困守这幻域百余年,进而无路,唯有瞧着这事寿限一日日消耗罢了,反正迟早是个死,天劫又有何惧?朱雀又有何惧?”
袁公的脾气最是焦燥不过,刚才已算是极度忍耐了,听到余公此言,蓦的将手一抬]
原承天见他动气发怒,心中暗叫糟糕,此人是何等修为,心中既有怒气,抬手之际,就有一股极强的灵压潮涌而来,他一个小小的玄修之士,又怎能禁受得起?
玉莞离袁公还要近些,见袁公动怒,更是惊惧万分,就觉那灵压逼到胸前,下个瞬间就可将身子压得粉碎了。
就在这时,白衣修士忽的站起来,淡淡的道:“有话好说,怎可伤了和气。”
他这一开口,就有一股清正平和之气将整座偏殿都罩住了,那袭到玉莞与原承天身前的灵压,被这股气息一引,就不知到何处去了。
由此看来,这四人之中,应以这白衣大修的修为最高。
袁公见引得白衣大修出手,这才觉得自己孟浪了。那抬起的手也轻轻放了下来,缓缓的吐了口气。
这一刻瞧来无形无色,却是最惊险不过,若非这白衣大修及时开声,原承天与玉莞只怕已没了性命,舞姬乐师更是不在话下。
白衣大修缓缓的道:“诸兄听我一言。”
余公与欧阳公忙道:“吕公请讲。”袁公更是惭愧之极,道:“吕公,万分对不住。”
吕公淡淡的道:“我等在幻域多年,因飞升殿损毁之故,迟迟不得进步,诸位的焦燥之心,吕某怎不明白?而吕某更从诸位仙修大士的行径之中,发现一件极凶险之事,此次邀来诸兄,实有要事商谈,此事便是其一了。”
余公奇道:“有何凶险之事?”
吕公道:“余某自五十年前,就觉得心中极是烦燥,就觉得那心境一点点的退化了,不但易怒易变,甚至还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