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穆看着他,明眸之中蕴含着银珠,问:“阿圣,你刚才是否在思念母后?”
“是的,阿妹。”子圣对着她,眼睛之中蕴含着星辰,说:“今晨我还去梧宫祭祀母后,为母后献上福胙。”
知晓今日是王后妇苏的生辰,所以兄长有献上福胙给母后享用,子穆又一次掩口胡卢地说道:“母后在天之灵会感受到兄长对于母后的孺慕之意。”
兄妹俩分别骑着白色骏马,谈论到关于征伐人方的话题,走在生长着众多桑树的桑间,兄妹俩都在筹划着前往人方的战场怎么排演队伍。
小王子圣骑着白色骏马,白色猎犬追随着小王大人。
子穆最为喜爱的宠物是猫咪,看着兄长手下的白色猎犬芭蕉跟在后面,就想起了自己屋里所养的一只白猫,也不知道新养的毛球在笼舍里吃食得怎么样。
子圣言语清润地问道:“阿妹,你又要返回庇邑了?”
“嗯,是的。”子穆高兴地说道:“阿圣,我的母亲也要教导我怎么调兵遣将。”
子圣微笑地说道:“阿妹有母亲教导,想必日后也会是一名威震四方的上卿。”
“兄长嘴巴真甜,像抹了蜂蜜。”子穆立即拱手说道:“借兄长吉言了!”
子圣拉着她一只温软的玉手,带着低沉而浑厚的声音,柔情地说道:“阿妹,你返回庇邑要记得给我写信。”
“嗯,我会记得给阿圣写信的。”子穆忽然发现小王大人握住她的一只大手真是温暖,让她心里又滋生出连绵无尽的情意。
专供王子公孙行驶的道路上,一辆顶盖四角悬挂着白色流苏的金制轩车咕噜咕噜地转动。
金制轩车的后面是车夫推辇,辇上承载着两柄金钺,是王女大人的专属兵器。
到达庇邑,下车之后,徵子穆就见到四名女性小臣恭敬地向她迎上前来,簇拥着她进入柟宫。
推辇的两名车夫,一人拿一把,将两把金钺送至瑷室之内。
在四名女性小臣簇拥之下,穿过悠长的回廊,子穆最先到达瑭室拜会母亲妇苏。
瑭室之内,妇苏己扬正在饮酒,听到女儿回来了,立即吩咐一名侍女再拿两鬶桃酒。
步入瑭室,子穆恭敬地问候母亲:“阿母,别来可无恙?”
“无恙。”己扬将一鬶桃酒放在案几之上,问:“你回来了,你在自己的领地上管理得怎么样?”
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子穆慎重地说道:“启禀阿母,阿囡管理徵地,邑内诸事俱备,视察麦田,嘉禾似金,耘夫田妇等到秋季会按时上缴粮税。”
“你做得不错。”己扬微笑地说道:“阿囡,你已经打造了两把金钺,等会让阿母检阅一番。”
子穆高兴地说道:“我现在就让阿母看一看我的金钺。”
两名男性小臣将两把金钺用辇抬上来。
看着锃亮的两把金钺,己扬对着女儿问道:“阿穆,你要随从王上前往人方,要效仿母亲执钺威吓敌方?”
“嗯,是的。”子穆振奋地说道:“我想耍威风呢。”
“前几天,阿母前往楚丘,阿母同己姓戎狄切磋武艺,是靠着金钺战胜了己姓戎狄。”己扬骄矜地说道:“谁敢为敌?阿母一拿起两柄金钺,所有敌对兵将都被阿母的孔武有力震慑住了。”
“哇!”子穆欢呼道:“阿母真厉害!我要做阿母那样的大力士。”
日已至黄昏,柟宫之内,厨师带领庖丁们为主人制作水煮牛肉。
批阅军事文书完毕,亚庇子陶又练习了武术,沐浴兰汤之后,亚庇子陶让小臣去请主母和子穆前来进餐,设宴于柟宫的大室之内。
步入大室,亚庇妇苏和子穆分了位次同亚庇子陶进餐。
厨师给主子三人准备了水煮牛肉,再配以葑菁下鼎为食,诸多染器端上案几。
看着在座的太室和女儿,子陶带着雄浑而强劲的声音说道:“阿扬,我们的阿囡今天回来,我看到阿囡学会执钺,等到了秋季,阿囡也要同我们前往人方的战场。”
倒上一尊杏酒,悉数饮尽,己扬言语温情密意地说道:“我们的阿囡肯定会如同我们夫妇俩一般能征善战。”
子穆随即粲然说道:“借阿母吉言了,秦伯教授过我兵法,我欲要在人方战场将自己所学施展出来呢。”
“乖。”子陶轻抚着女儿的脑袋,虽然女儿已经脱离了童年时期,但是子陶作为父亲,依然喜欢轻抚女儿的脑袋以示亲昵,他的声音温厚而沉稳,说:“阿父相信你第一次上战场就能够战胜敌方。”
在父亲的鼓励之下,子穆兴奋地说道:“嗯,我会仰承阿父所望。”
为了将人方一举平定,商王授命令自己的杮附前往朝歌,观赏巫觋的歌舞,祷告天地,号令日月风雨。
朝歌乃是别馆,本有正式名称,唤为「驳宫」,由于驳宫之内,常有巫觋按时在高台厚榭之上吟唱着悠远而空灵的山歌,因此驳宫又名为「朝歌」。
作为小王,子圣得到众巫之首父王的命令,也要前往朝歌观赏巫觋的表演。
在柏宫的菱室之内,窗外的鸾枝缀满了红色的花朵,窗内疏香浮动。
一众侍从分立四边,随时等候主人的吩咐。
一盏高大的九连灯形似雄性孔雀开屏,将菱室照耀得犹似夜明珠悬屋。
小王子圣和小王妇黄两人正在对弈,夫妇俩吃过晚餐,多以对弈作为休闲活动。
黑色棋子和白色棋子相互博弈,行走在纵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