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师和徵师云集于校塲,犹似众多张着一双斑斓翅膀的鸟类在平坦的岩石上尽力展示自己的风采,一列又一列的旛旗飘扬在上空,旛旗与鸟羽交相辉映。
王子圣和徵子穆兄妹俩在高台之上观赏着錄师和徵师的羽舞表演,兄妹俩俱是为自己所管理的军队能够举行隆重而灿烂的羽舞表演而欢欣雀跃。
小湯祁通和小齐丰般远眺着高台之下王子圣和徵子穆所专属的军队,两位方国公子似乎透过錄师和徵师的羽舞表演能够展望到秋收时节,等到秋收时节,他们也将会带领自己所专属的军队征伐人方。
妇林姒璃、公孙嬴芊、公孙己羽,三名女子朝高台之下放眼望去,她们姊妹三个赞叹着錄师和徵师的朱雀玄武之势。
在錄邑的两师按照王子圣和徵子穆的命令完美收工,六千士兵全都接到王子圣和徵子穆所赠予他们的黍醴。
夏季的水流是如此清凉,雨后彩虹在洹水的映照之下更为迷蒙。
返回庇邑,入于瑷室之内,诸多侍女环绕于公孙大人身边。
室内兰香盈溢,是公孙子穆吩咐一众工匠在墙壁之上涂抹新鲜的兰花粉末所致。
在巫觋的传说当中,蝃蛛是先妣之神的化身。
透过窗户,子穆看到的是一道七彩蝃蛛在洹水两岸伫立。
一名女性小臣按照她的吩咐,给公孙子穆搬来一盆木槿花树,正值仲夏之日,木槿花开得正盛,花团锦簇万分惹人爱惜。
栎宫的外围木槿花树丛生,一朵又一朵的舜华从绿叶丛中探出脑袋。
萝室之内,比侯子干与妇庐妫犀同坐,子干举起檀篦为妇庐妫犀梳理浓密的银发。
待到夫君为她梳理发髻完毕,戴上珠翠,妫犀展颜问道:“阿干,你看我美吗?”
“你从年轻到年老都很美。”子干凝视着她,握着她的一双玉手说道:“我初见你的时候,你的标致模样就使我惊叹,铭记于心。”
妫犀笑着说道:“自从我归于你,你就待我如此体贴。”
“我理当如此,尔母尓舅将你托付给我。”子干回忆往事带着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从千里之外的卢国来到王邑归于我,我定不负尔母尓舅所望。”
妫犀幼时养于舅家,素来极受舅家的亲戚爱宠,两位从母和舅家的阿妗一有什么可口之物就留给妫犀吃食。当她从庐邑嫁往王邑,母舅之族的亲戚俱是为她送行,诸位亲戚为她归于一位天潢贵胄而高兴,她的母亲虽然过早离世,但是她能够得到母舅之族的关怀,何其有幸。
王子干迎取卢国公女为主妇,知晓卢国公女生性矜傲,夫妇俩又是同堂兄妹,因此王子干对于主妇妫犀是爱意恒生。妇庐妫犀来到大邑商担任司仪一职又享受了锦绣佳肴,越发显得有一邦女君的气概。
妫犀感叹地说道:“承蒙夫君眷顾,我才得以正位中宫。”
“我对你是如此亲之爱之。”子干凝眸对着她说道:“迎取阿犀为主妇是我平生所做的最为得意之事。”
妫犀拉着他的一双大手说道:“阿干,我能够遇到你亦是我平生甚为畅快之事。”
一名女性小臣走上前通报道:“五公孙求见。”
听闻孙女将至,子干神情严肃地说道:“允。”
得到祖父的同意,进入室内,面对着祖父和妣母行了敬礼,公孙子穆问候道:“祖父、妣母,可是无恙?”
子干轻捊长须说道:“无恙。”
“无恙。”妫犀忻悦地问道:“孙女,你温习功课可增益了什么?”
面对着慈爱的妣母,子穆眉开眼展地说道:“父王欲要派遣我前往人方,我得做足关于狩猎的功课,我今晨还前往桑间狩猎呢。”
妫犀颔首说道:“你做得不错。”
“多谢妣母夸奖。”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子穆倚靠在妇庐的身侧。
望着孙女,须发皆白的子干也是颔首,说:“孙女,此番前往人方你务必要穿戴沉重的盔甲上阵。”
“放心。”子穆对着祖父展颜说道:“我听闻祖父年轻的时候就上战场为大邑商征伐。”
子干听罢对着孙女说道:“祖父乃是男子,即使赴死也无悔。你是女生,首要的任务是学会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子穆一脸郑重地聆听着祖父的教诲。
两名侍女此时为在座的诸位主人端上热气腾腾的果茶,以供消暑。
妇庐所属的镜匣面上放着一枚造型典雅的檀篦,镂刻着漂亮的花鸟纹饰,富有生气。
子穆陪伴祖父和妣母饮用香醇的果茶,瞥见镜匣面上精致的檀篦,料定是妣母所用之物,蓦然想起了小王大人赠予她的羊脂白玉齿梳,双颊顿染红晕,一时之间绮思无限。
历代商王为了开疆拓境,并没有像别的方国诸侯那样设立墙垣,王邑之内青瓦白墙的宫殿建筑群全都在展望波光粼粼的洹水,在田畔歇息的邑人们抬头就可以看到王邑的宫殿建筑群状若灵翰的恢闳。
小王子圣从錄邑返回王邑,毓室之内,他批阅着来自于东部方国的军事文书。
太阳的光芒普照着柏宫庭院,金灿灿的萱草肆意地生长着。
行至柏宫庭院,子穆就瞧到萱草在土地上嚣张地展示自己的蓬勃生机。
毓室之内,一名女性小臣走上前通报道:“徵子至。”
“阿穆来了。”子圣正在勤奋地批阅军事文书,听闻小妹来临,立即将狼毫笔放在瓷托之上。
进入室内,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