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池的建造,在到了宋代之后,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各种御守设施以及城墙的建造都日臻完善,对于进攻方来说,想要轻易攻克一座城池,绝非易事,眼下的这座湖州城,因为是临安都城的北面门户之地,故此在南宋建立之后,几经修缮建造的也是相当坚固,城墙高五丈,下宽两丈五尺,上宽一丈二尺,内以粘土夯制而成,外以城砖包裹,这样的城墙十分坚固耐用,别说是普通的砲石轰击,即便是将后世的重炮拉来,短时间也别想将城墙轰塌。
加上湖州城水道纵横,这里的地下水水位也极高,想要通过掘地道攻入城中,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突破护城河之后,靠上城墙,然后翻越城墙,攻克湖州城,除此之外再无它法,故此高怀远这一次做好了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将一支支兵马不断的压上去。
而眼下刚刚开始的攻城战,便显得十分激烈,城中那些人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做困兽之斗,他们唯有摧垮敌军的士气,才能夺取湖州城。
从战端开启之后,经过一番猛攻,在各种矢石的压制下,支兵马终于在付出了相当的伤亡之后,推着云梯车和一些尖头木驴抵达了城河另一端,随即将士们便开始架设云梯,开始了一次攻城。
城上的肖凉和包在同等人持着滴血的腰刀,来回在城上奔走,不时的斩杀一些畏战不前的兵卒,驱赶着兵将加强反击。
如此做法虽然得罪了大批将士,但是他们也别无选择,而且这种杀一儆百的做法,也确实起到了相当的成效,原来一些不愿反抗的兵卒,在将官们如此威逼之下,只得老老实实的进行反击,冒着城外飞上来的矢石,疯狂朝下面射箭。
当看到有敌军已经靠近城墙之后,守御兵卒便开始投掷各种滚木礌石、滚油等物,攻击已经抵达城下的敌军,结果给攻城兵将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使一波攻击严重受阻。
但是高怀远冷漠的站在后面,监督着军队冲击湖州城,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也未能取得任何一处的突破,一天下来,损失兵马几乎达到了他们不能承受的程度,伤亡过了千人以上,一些营队甚至伤亡过半早已无力再战,只得撤下来进行休整。
“高将军,这么打不是办法呀!咱们的伤亡实在太大了!”一个步军司的军官找到高怀远劝道。
高怀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斥道:“休要再说这等废话,三天之内务必拿下湖州城,现在还有两天,明日我等还要继续进攻!你的职责就是指挥你麾下的兵马给我进攻,除此之外休要再提不能打的事情!否则的话,再有人胆敢说休战之话,将被本官视作通敌,一律军法从事!”
于是那个开口说话的军官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赶紧回转了本阵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华岳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对高怀远抱拳道:“大人,今日下官看来,今日之战可以暂且收兵了!官兵伤亡很大,而且激战一天,也很累了,如此下去,只会让将士不满,倒不如今日暂且收兵,明日再战!”
高怀远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是今日我等攻城成效不大,在等一会儿再说,传令下去,令已经过河之士,放弃攻击城墙,全力夺占瓮城外围,将吊桥斩断,今日只要斩断吊桥,便也算是一功,否则的话如此伤亡,却等于白费了!”
华岳看了一下前方的战况,立即抱拳接令,下去之后马上挥动令旗,将高怀远的将令传达了下去。
过河之卒无退路,只要鸣金声不响,便只能继续进攻,一个指挥使在河岸上指挥士卒组成盾阵,以数十面盾牌组成一个鱼鳞状的盾墙,放弃了他们抬过河的长梯,掩护着更多士卒过河,并且将弩手掩护其中,不断放箭朝城头上射去,垛口只要有敌军露头,便会立即招致他们的射杀,如此一来,压得城上之军无法伸头下射,这才掩护着一批人马冲过浮桥,渐渐的获得了更多的兵力,朝着城门处的瓮城攻去。
像湖州这样的城池,在经过几次修缮之后,城门处已经扩建出了一个瓮城,以防敌军由城门攻入,夺取瓮城之后,方能进攻正门,而且瓮城控制着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唯有占领这里,才能斩断吊桥的吊索。
在接到了高怀远的命令之后,这支兵马立即靠上了瓮城,而河对岸的那些弓弩手也尽可能的将火力集中在瓮城两侧的弩台和敌楼上,箭如飞蝗一般的落在瓮城两端,并且调集十数部砲车,猛轰城楼,将这里的御守叛军打得无法立足,伤亡十分惨重。
这支过河兵马这才趁势靠上了瓮城,随即支起长梯,其队伍中的队将立即以盾牌护住头顶,大喝一声带着一队兵卒攀城而上,其余兵将则以弓弩掩护他们。
当战事打到这样的情况下,城上的人们注意力早已被分散,一时间居然没有人注意到瓮城的情况。
直至这一队兵将攻上城头,才被躲在女墙下不敢露头的几个叛军现,那个队将也算是悍勇,飞身跳过垛口,一刀便斩翻了一个靠近他的叛军,但是随即便被几杆刺过来的长枪通入了腹中,这个队将心知无幸,奋起余勇大喝着将最近的一个敌军砍死,弃刀抓着刺入他腹中的两杆长枪大喝一声推着两个敌军一起倒入了瓮城之中,以非常壮烈的形势与敌同归于尽。
不过他的死也换来了后面弟兄们的时间,随即几个兵卒便登上了瓮城的城墙,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