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了襄阳城之后,高怀远看了一下襄阳城高大的城墙,心中颇为感慨,此地依山傍水,地势颇为险要,很是易守难攻,名为襄阳,其实却又被分为襄城和樊城两个城池,相互之间有便桥相通,可以相互形成支援,难怪被成为荆襄门户,在后世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居然愣是数次击退蒙古大军,还将蒙古大军拖在这里数年之久,使之不能南渡汉水,后来城中粮尽,又得不到任何支援,投降,自始至终愣是没被蒙古人攻破,其中既有人为的原因,恐怕跟这里奇特的地势也不无关系!
因为大军频繁调动,这里屯驻了大批兵马,城中早已爆满,所以他们不得入城,只按照吩咐,到了城外东营交割,然后被安置在东营外听候调遣,让高怀远没机会入城观光一番,颇有点遗憾的感觉。
但是这个时候前方战事正酣,高怀远倒也就打消了入城一观的念头,特别是在后续大批乡兵到达之后,他更是将自己手下的这些乡兵们严加看管起来,这里兵荒马乱的,营外到处都是散兵游勇,出去的话,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这么做也省的他们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在到了襄阳之后的三四天时间中,大冶乡兵营只在营中整日操练,什么事情都不做。
而高怀远作为押队,少不得要去和这里主管他们乡勇的后军统制见上一面,并将随行携带来的地方特产送给了他,疏通一下关系,起码也混个脸熟。
他到不似其他县的那些县尉押队们那样,四下运动,希望不要将他们派到前线去,他来这里,本来就是要见识一下金军到底有多厉害,呆在襄阳天知道能不能碰上金军也说不定。
于是他便四下打听有关前方的战事情况,结果听闻金军主帅完颜赛不率军果真已经攻至了枣阳县一带,离这里已经不远,襄阳城的局势更加紧张了起来。
这日一早,在乡兵驻地营中突然来了一队人,入营之后,立即在营中巡视了起来,为一人似乎是个文官,年纪大致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是却身穿一身盔甲,腰悬宝剑,身边正好跟这高怀远的一个熟人,正是神劲军统领扈再兴。
一行人在乡兵驻地里面巡视了一番,最终来到了大冶乡兵营外,立即便被正在带人执勤的周俊给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营房重地不得私闯!”周俊带着十个少年,一看到这一行人想要进入他们大冶乡军营,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胆!这位是孟钤辖,巡视乡军营,这是虎符,还不给我退下!”一个侍卫立即上前亮出了虎符,对周俊斥道。
周俊看了一下他手中的虎符,又看了看被他称作孟钤辖的这个当官的,这才躬身让开了道路,对这个孟钤辖和扈再兴等军将说道:“小的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冒犯,请大人原谅!”
这个孟钤辖微微点头,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不知者不怪,你这么做没错!”
然后才带着扈再兴等人举步走入了大冶县乡兵营之中,进了兵营之后,这个孟钤辖和扈再兴都觉得眼前一亮,和刚才他们所看的那些各县的乡兵营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冶乡兵营处处干净整洁,军帐、马厩、车辆整齐划一,颇有点正规军的味道,而刚才所见的那些乡兵营,军帐搭的是七扭八歪杂乱不堪,营地里面甚至大小便到处都是屎尿横流,到处弥漫着臭烘烘的味道,一走入这里,让人顿时觉得清新了许多。
而且这里没有人在营中乱窜,喝酒的、赌钱的声音充斥于耳,军帐之中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杂声,只有营南一处空地处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
“枪兵刺!”一个人的吼声绕过营帐传入了众人耳中,接着便听到一声齐吼“杀!”
声音大得让近处的人有些振聋聩,于是这个孟钤辖和扈再兴立即举步绕过军帐,朝空地方向看去,结果刚好看到一个头领模样的少年正在指挥着数百乡兵,在空地中操练。
几个人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个孟钤辖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不要打扰他们了,记下这个大冶乡兵营,这次就选他们随我等到枣阳去!辎重交给他们,我放心一些!”
众人立即转身离开了高怀远的营地,返回了襄阳城中,路上扈再兴对这个孟钤辖介绍道:“这个大冶县乡兵押队姓高,名怀远,年纪只有十四岁,父亲是绍兴府的通判,没想到却有这等本事,末将本来想招他入军,给他个队将干干,但是却被他给拒绝了,说是偷跑出来的,他老爹不知道他这次来助战,不肯入军当兵,真是可惜了他这块材料了!”
那个孟钤辖也有点意外,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不过确实有些可惜了!他年纪尚轻,能有这等控军的本事,要是这么早让他上阵的话,倒是不见得是好事,还是过两年再说!”
高怀远在操练完了这些乡勇们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帮军官到了他的营地之中,不过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以为不过是军中例行的巡视罢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