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围的人,她没有拿出巡防司,因为城中的巡防司与玄丰山庄走得太近了,而是直接拿出了军方的靖州铁骑,萧城不禁低头一笑,“连靖州骑都搬出来了,你倒是对我真不客气。”
“这!怎么闹得这么大!”流鸳看着四周的阵仗,完全不像平时里两人的小打小闹,周围的气氛肃穆压抑地让人完全喘不过气。
“你和南梁是什么关系?”沅汐强压着怒火问道。
见他不回答,沅汐直接抽出身旁一位将军的佩剑,冷冷地指向他,“我问你,你跟南梁是什么关系!”
周围的靖州骑进一步逼近,将逃跑那几人死死围住,城中的气氛几乎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沅汐碧眸似要燃烧,只是语气慢慢归于冷却,“武帝如此轻易出兵北州,想来是觉得与南梁的联军一定是牢不可破,那曾想祸起萧墙,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我一直在想武帝何以这么笨,会相信一个曾经是自己手下败将的人,就不怕多年的孽债因果报应到自己头上吗?直到阿远告诉我,岭南燕州围攻靖州那一天,尧天郡突然西进,阻拦了慕家的兵马,将他们全都困在平乐关以外,无法相助,我才知道,尧天郡便是你承诺给武帝的事。”
“在尧姜码头阻拦了益州,乾州的兵马,名义上帮了靖州,实则是替南梁夺下乾,益两州,洗了多年前被武帝践踏的耻辱,噢,对了,听说造反夺嫡的那几位王子都在一夜之间被那位南梁世子举兵拿下了,呵呵,这种借花献佛,借刀杀人的戏码,倒是真不像南梁那位病怏怏的世子能想出来的,倒像是你萧城公子的诡计,真是精彩啊!”
萧城依旧雍容一笑,“过奖。”
沅汐上前一步,将剑又逼近了半寸,“你跟那位南梁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多年来潜伏靖州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
“我所谋之事,始终带着那抹优雅浅笑,朝她走近了半步,使得剑锋毫无间隙地对着自己的脖颈,“并未有任何不利于靖州的图谋。”
“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花样。”沅汐走近附耳冷言,抬眼之间,已是毫无温度,“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南梁世子,跟南梁十八郡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有点关系。”
话音落,沅汐咬着嘴唇,猝然转身,将剑奋力插于地面,“靖州骑何在!”
暴怒的声音响起,连月亮都躲入了云层之中,整个靖州城似乎陷入到了一种无边的紧张之中。
“在!”
“在!”
“在!”
三万铁骑齐声高呼,突然间的震耳欲聋,直逼耳膜。
鎏金令牌在暮夜之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靖州骑听令!”
“是!”
淡蓝背影,孤高决然,“血玲珑者,杀戮无数,罪孽深重,罄竹难书,今我沈致,替天行道,杀!无!赦!”
“是!”
铁剑似雷鸣,铿锵出鞘,激起阵阵刺耳的回声。
“沈致!”
华白身影猛然上前一步,却遭遇周围的靖州骑齐齐拔剑相向。
萧城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到今日,他也不会想到,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居然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沅汐侧脸,绝美的轮廓倾城生姿,苍凉的话语在肃杀的氛围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我生平最恨两事,你都知道的。”
一乃乌木,二乃血玲珑。
沅汐回头,不再看他,手中的鎏金令牌赫然上飞,这,是最后的旨意。
萧城微开右手,玉箫回身,正欲袭向前方不断上飞的靖州令牌,却在城门关闭的刹那间,一道深影像是凭空冒出一般,在半空之中迅速闪过,紧接着,在场所有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内力袭中心脉,刀剑坠落之声,不绝于耳。
“这么热闹。”
沅汐猛的摇了摇头,让心神集中恢复。
只见一丈之外,玄衣人影,手持令牌,背对众人,月光之下,一种独属于他的气场开始弥漫开来。
“参见侯爷!”
“参见侯爷!”
“参见侯爷!”
沈景转身,扫视了一眼城中如今剑拔弩张的情况,沉冷的目光落在了对立的二人身上。
“王将军。”
“卑职在!”
“撤兵。”
“是!”王泉没有任何犹豫。
沈景走到萧城身边,看了一眼那几人,“他们是你的人。”
萧城收回望向沅汐的目光,朝沈景行礼,“是。”
“送他们离开吧。这里不是他们该待的地方。”沈景微微说道。
“爹!”
“住口。”沈景严肃地说道。
沅汐一个飞身挡住几人的去路,一步都不肯退让,“若是要放他们,除非踏上我的尸体。”
“致儿,退下!”
“我不退,又如何!”地上的残锋剑断在一团紫色的真气下尽数向几人袭来,眼看已在几人咫尺之前,“铿铿铿”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半空中的残剑瞬间被击落。
“我说退下!”沈景握住冲上前去的人,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
“不退!”沅汐拼命挣脱他的禁锢,一字一句,像是从唇齿缝间逼出一般,“自我娘亲去世的那日,自我出生的那一日,我与血玲珑便绝不可能共存!伤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也绝不放过他们!”
那张绝美的脸颊之上,不知何时湿热一片,胸腔之中的悲怆怒火似要将整个身体撕裂一般。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