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候府军机殿内,莫远苦思冥想,可就是想不出对于成砀山,和江城边境的解决方法。
“报!”
莫远心一惊,“怎么了?”
“启禀巡抚,西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单光的西域军突袭燕州,双方在平乐关外交战了。”
众人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
若是燕州归于西域,那平乐关之后,靖州东边就再无抵御,廖城就会暴露在单光的眼皮子底下了!
“巡抚,想必是单光听说侯爷逝世,借燕州故意来试探靖州。”
“燕州本就支撑不了多久,若乱,整个廖城的防线必会受损。”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陈述战局利害。
莫远紧握拳头,一拳打在了舆图之上。
“报!”
“启禀莫巡抚,刚刚接到消息,武帝驾崩,甄越夺权,十二皇子项裕偷了兵符,带着大军朝着燕州方向赶来了,接过中途遭了埋伏,项氏仅存的三十万大军只剩区区五万兵马!”
十二殿下想救伊夫人无可厚非,只是可怜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生命!
“巡抚,燕州连夜派人前来靖州,请求我们出兵,赵侯爷连发三封信函,表示若能成功抵抗西域,燕州愿意无条件归降靖州!”
莫远沉默思索,如今的局势有些微妙,他不能擅自作主,“知道了。”
庭院之内,流鸢擦了擦眼角的快要流出的泪水,忽的站起身冲向房门,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沉香!你敢拦我!”
“沉香不敢,只是这是她的意思,沉香不得不尊。”
“你!亏小姐待你那么好,你不但不劝,还敢阻拦我!你到底什么居心!”被沉香这样一栏,流鸢本就不快活的心变得十分急躁起来,出言也十分强硬。
沉香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条命都是她的,能有什么居心。”
“你!”
“沉香只听小姐的,不要让她为难了。”旁边的莫远拉着流鸢说道,说完便想带着流鸢退下去,哪知流鸢瞪了莫远一眼,甩开了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只对着沉香道:“我今天非要进去,看你能奈我何。”说着便一掌打开了挡在身前的手,正欲推门而入,两旁的谢庭谢仲拔刀相向,沉声道,“快回去!”
流鸢不敢置信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也!”
莫远和臻妍拉着流鸢退了回来,三人以及后面靖候府的一众人已经跪了整整七天了,可是房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莫远带着巡防司一众人等,再次跪在了庭院里,将手中的王玺高高举过头顶,“属下莫远率巡防营,恳请郡主承袭靖州爵位,统领靖州五城!”
言毕,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恳请郡主,承袭靖州爵位,统领靖州五城!”
“恳请郡主,承袭靖州爵位,统领靖州五城!”
“恳请郡主,承袭靖州爵位,统领靖州五城!”
没有回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流鸢起身,冲到门口,抓住沉香的衣衫,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到,“小姐的命令我不会违背,她既然只让你守着,必定有她的道理,但是现在,你若当我是朋友,就进去把她给我叫醒,让她听一听,看一看,她的家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流鸢一口气说完,竟没有哭。?
沉香出乎意料地没有再说一句话,流鸢知道她的心里也是担心的。
沉香推开扇门,走了进去,却踏进去的刹那间紧紧关紧了房门,捂着嘴巴,惊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地上的人身着一身湿透的衣衫,面色如蜡地靠在床沿边上,发髻已落,潮湿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却温柔地看着怀里紧紧抱着的一把琴,轻轻地抚摸着。
沉香缓缓蹲下,颤抖地抚摸着眼前那张惨白的脸颊,眼泪流了下来。
“自己都不懂的心疼自己,还有谁会心疼你?”沉香解开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口,声音哽咽着,“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怎么自己就忘了呢?”
沅汐依旧静静地抚摸的琴弦,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只是偶尔嘴角动情一笑。
沉香知道,那把琴是沈重亲自前往西疆的千年雪山上,采集玉峰蚕丝制作而成,是陪伴了她十多年的寄托,这些,流鸢早已说过。
沉香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退了出来,朝流鸳摇了摇头。
“恳请郡主,承袭靖州爵位,统领靖州五城!”
三个时辰后,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程,许,薛三位将军也带着靖州骑跪在侯府外,跟着庭院里的人一起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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