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正在重修的景落楼。
一年了。不知另一个国度的人可还好。
大家都默默地走了过去,没有人再说话。无意之中触碰的回忆,总是伤人。
“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湘湘!”谢仲极为鄙夷地看着谢庭。
谢庭无语,“都说了只是朋友。”
“那还替人家爹娘找郎中,替人家找房子?”沈陵笑道。
“沈陵哥哥别说别人,你自己呢?你可比我们都年长,怎么还不娶个媳妇。”沈青打趣道。
沈陵!”
莫远没有追问,而是转向沈越,“去年有段时间,见你心不在焉,怎么了?”
沈越拿起酒瓶猛喝一口,苦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子,突然就找不到她了。”
众人愣住,都不曾执导,原来沈越的心上还有这样一道伤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那,她知道吗?”莫远有些心酸地问道。
沈越摇头,“我一厢情愿罢了。”
谢庭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她送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整日地佩戴,从未离身。
身旁的沈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极力安慰。
“好了好了!”莫远一次敲了一下众人的脑袋,大声道,“干嘛把气氛弄的这么惆怅!来来来!喝酒喝酒!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喝酒喝酒!”
“干!”
“干!”
话虽易,可一壶酒,一竿纶,世间如侬又有几人?
莫远几乎是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嘴里还喃喃自语,“喝~”
“喝你个大头鬼啊!”流鸢站在床边,使劲揉了揉肩膀,窗外一群醉汉还在那叫嚣着,流鸢将房门关上的瞬间,吉婶正无奈地给下人们分配工作,谁照顾谁,谁又去煮解酒茶,打洗脸水,整个庭院闹哄哄的,吵得不可开交。
“流鸢…流鸢…。”床上之人身体晃动,双眼微闭,嘴里梦呓不止。
流鸢将毛巾拧干,替他擦拭头上的汗渍酒迹,“还说陪我去吃东西,自己跑去喝酒,把我一个人扔在家,真是有够兄弟的!”
流鸢一个人碎碎念,准备却换一条毛巾,整个身子却猝不及防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耍酒疯啊!”流鸢大叫,却没有推开他。
却只听,那醉酒之人脸色潮红,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一直害怕自己给你的保护太多了,担心你会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意。但是,我知道,你是明白的,对吗?”
流鸢正想回答她,莫远恍恍惚惚之间将她搂得更紧,“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从小到大,我的眼里便看不到其他女子了,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
说着,流鸢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滴落几滴炽热的液体,眼角也有些湿润,从两人之间,将手缓缓抽了出来,轻轻地覆在了某人的胸口之上,脸颊微动,让自己更加贴近。
靖始二年七月初八,靖州与南梁达成共识,双方将于九月木槿花开之时,于南梁都城行两国大婚之仪。
萧城为南梁世子的事,除了靖州侯府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人知晓,原来堂堂靖州萧城公子便是南梁那位病怏怏的世子。
即便知道了,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的惊讶错愕,之后的种种都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他是萧城世子,却也还是萧城公子,他是南梁萧城,却还是靖州宁暄。在所有人心中,什么都没变,这么多年,也变不了了。
便好比萧城所下之令,无论是靖州骑那三位大将军或是巡防司那些将士们,没有一个人会问为什么,因为他们对于他是绝对的信任和依赖,也好比府中下人们,对客人们确是极好,可他们关心的只是客人需要吃什么用什么,可对于萧城他们在意的则是他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这就是区别,却也是习惯。
“小姐,你…”流鸳欲言又止,“自从宣告天下我们与南梁结盟后,你就变得有些奇怪,时而开心,可时而又好像心事重重的。”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上,便吃着馄炖,边看着月亮。
沈致笑了笑,“是这样吗?我自己都没发觉。”
“你和少爷…”流鸳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她和萧城…几乎整个靖州五城的百姓都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就该在一起的,可是这么多年,这种理所当然真的是对的吗?
沈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能让两个国家,两块土地,合二为一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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