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没有理会陈诚,只是径直朝前面的满姜走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笑道,“满将军觉得自己该当何罪。”
满姜低头抱拳,可脸上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哼,世子妃说我何罪,那便是何罪,属下又岂有辩驳之理。”
“那满将军看这样如何,你我以比武定胜负,若将军能赢我,冒犯之罪一笔勾销,我还另外有。”
“那若满将军输了呢?”陈诚问。
“若是输了,便按规矩办事。”沈致看向谢庭,问道,“谢庭,你是巡防司副统领,僭越冒犯之罪在靖州该当如何。”
“回郡主的话,该当问斩。”
谢庭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沈致笑,“南梁法治想来比靖州应是严明的多,满将军之罪想来不会比问斩更轻吧?”
“这…”
满姜本是一愣,但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不过因着靖州五城威名,才有如今天下的地位,一个闺中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武功这种东西,应该只是些花拳绣腿,估计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又不好意思明说,才会想出如此个办法。
“好!”满姜上前一步,“世子妃,得罪了!”
沈致微微抬手,“请。”
满姜出手有所保留,不敢真伤了她,所有一开始只是赤手空拳,然而不过才过数招,满姜便发现自己想错了,拿起一旁的长刀,便朝沈致袭来。
沈致于空中翻转,避过他的刀峰,然后侧脸,玉手微弹,便将面前的长刀反弹了回去,满姜一个倒退,刚才那一招,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力惊人!
沈致眼眸突变,一个飞身便将满姜手中的长刀踢到空中,顺势接下,下一秒,刀锋便精准地对准了满姜的脖颈处。
“世子妃!手下留情!”
“世子妃!息怒!”
陈诚,杨烈以及一众将领们皆跪礼求情,“还请世子妃念在满将军三代忠烈的份上,网开一面!”
满姜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不敢妄动半分,但堂堂三尺男儿,也绝不会向一个女子下跪求情,“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世子妃息怒。”
沈致冷冷一笑,将手中长刀抛出,至一旁的刀鞘之中,激起一阵尖锐的声响。
“之前听闻南梁骑韬光养晦,军纪严明,今日一见,到真是不同凡响。”
众将的脸皆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满姜,“世子妃息怒!”
“世子妃息怒!”
沈致笑了笑,便转身朝校场外走去,“我有什么好息怒的,这话还是留着与你们世子说吧,丢脸的又不是我。”
待沈致走后,满姜才算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自行跪行至世子府前向萧城和沈致负荆请罪。
“少爷,您真不出去看看?听说那位满将军在府门前跪了很久了。”流鸳道。
“且让他跪着。”萧城淡淡地说道。
沈致不说话,她当然知道萧城的目的,他不是真的要罚他,只不过是想给个教训,之前他极少回南梁,想来也是自己疏于对他们的管教,出兵在即,如此涣散军纪,如何打得赢仗?
“不用谢我,我也是闲来无事罢了。”
萧城带着一丝雍贵笑容,“你倒真是铁血手腕。”
“你知道我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看不惯的东西自然是要出手的。否则,他们的那声世子妃也算事白叫了。”沈致悠悠说道,“想来你之前是心软,不忍心罚他们,若是在靖州,老师不打他个五十大板,让他记住何为军纪,薛丹两个字怕要倒过来写了。”
“那就让他这么跪着啊!”流鸳颇为担忧。
沈致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他那身子骨,跪个一天一夜,是个小意思,不让他记住,以后等到出兵,更没法管教了,世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萧城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世子妃说的是。”
“噗——你们两要笑死了我啊!哈哈哈哈!”
满姜跪了三天三夜的事,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南梁十八郡的大街小巷。
当然这件事的效果还不止是整顿军纪,严明朝纲,整个南梁子民也算认清了两件事。
这第一件事:便是靖州昭齐,确是如天下传闻那般,无人能及。
这第二件事嘛:便是他们的萧城世子,额…想来…似乎,怕是,有些惧内的…
靖始二年十一月初四,南梁世子萧城与靖州昭齐率五十万南梁骑进驻乾州郡。
靖始二年十一月初五,靖州定远将军莫远与大将军薛丹率二十万靖州骑进驻乾州郡,与南梁骑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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