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刚过某处拐角,沅汐便觉得耳边变的嘈杂起来,跟关雎楼的清静雅致不同,眼前的仙中居,丝竹曲乐,词调弦鼓,交响而起,热闹非凡。
“小二,把你们这最招牌的菜,最烈的酒都上上来了!”耶昊奇吩咐小二,随后笑道,“元希兄,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哈!”
司马煜微微颔首,看向司马熠,说道,“不许沾酒。”
司马熠喏喏地又将手缩了回来。
“为何不让他喝酒啊?!司马煜你别太苛刻了,我父皇都没这么管教过我!”
司马煜一笑,“若是殿下能担保他喝完酒不高烧,不呕吐,不卧病三日的话,我倒也不介意让他喝点。”
拓跋央一愣,像是做了一个很大决定的样子,“算了,咱不喝了,我也不喝了,陪你吃菜好不?”
司马熠恹恹地托着饱满的腮帮子,“好吧…”
沅汐和沉香坐在了最靠近下前方戏台的位置,兴奋地看着楼下的正中的戏台,只听“噔噔噔—”
弦落鼓停,戏台之上说书人捋了捋白花花的八字胡,意味深长地一笑,“今日咱家就要来说说这天下四大公子!要说这天下四大公子,咱家不说,各位都有所耳闻。这天下第一公子自然当属咱们渝北的元希公子,要说咱们元希公子,九岁便以一篇惊世之作《南淮赋》横空出世,至此闻名天下,无人能及!十一岁所著《论西疆南北》,将我渝北,项楚,南梁以及西域的各自优劣展现世人眼前,言辞婉约却不失犀利,连项楚的承武皇帝都忍不住赞叹咱们司马家,生子当如司马元希。其后的《花非花》《霜月行》《墨云天》等一系列惊世骇俗之作皆流传遍天下,且必将传颂千古,公子辞藻朴实无华,却秀丽明静,有容乃大,而公子虽出身名门,却不卧于府邸朝堂,反而游历江湖,时常救济孤苦百姓,足可见元希公子的圣人之心,悯世之怀!青云榜批:冰魂素魄,超群绝伦,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好!”
“好!”
“说得好!”
说书人话音刚落,全场几乎无一人不起身鼓掌,高呼公子,沅汐随着众人起身,看着楼下这些炙热的情怀,才算明白,什么叫做一个国家的信仰。
沅汐情不自禁地轻轻拍了拍身旁安然如坐,浅尝清茶之人的发髻,有些为难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恨我…”
沅汐忧郁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美食却毫无食欲。
“放心,不会的。”
耳边是依旧熟悉的温和声音,司马煜将一块鸡丁夹到她碗里,“放心吃吧,风已吩咐他们不加芒子。”
沅汐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明媚一笑,“嗯!”
“要说这天下第二公子,自然是项楚靖州,白衣玉箫,公子如玉的萧城公子了!”说到这,在场的女孩们有的莫名低下了头,羞红了脸,有的忍不住惊呼起来,拉着身旁的小姐妹,来到最前面,深怕错过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切~”
饭桌上突然传来一阵不屑的低音。
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沅汐摸了摸鼻子,故意咳了几声,当作清嗓。
“萧城公子虽出身富贵,然并不染丝毫世俗之气,且公子善玉箫诗词,靖州所流传出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作佳曲,大部分出自公子和郡主之手,二人琴箫合奏的《景落西轩曲》更是天下歌舞坊争相效仿的经典之作。”
“听闻萧城公子长相俊美,是不是啊?”台下一位姑娘娇羞地问道,众人大笑。
“咳——”
沅汐猝不及防地将刚刚塞进嘴里的菜肴悉数卡进了喉咙,顿时止不住的呛咳起来。
“沅汐你没事吧?”沉香赶紧替她拍背,可是却依然止不住某人剧烈的呛咳,“怎么每次讲到萧城公子你都这般激动…”
“来,喝点水。”司马煜将水杯递给她,见她脸被呛咳得通红,眼泪也被咳了出来,赶紧示意风替她那个湿毛巾过来,“慢点慢点。”
沅汐猛灌了几杯水,喉咙的刺激才稍微缓和些。
果然!只要跟某只吸血鬼沾上边就准没好事!哎呀嘛,难受死她了!
沅汐转头打量了一下楼下刚才说话的姑娘,然后继续吃菜,只是嘴里不解的念念有词,“眼没瞎啊…”
说书先生也微微一笑,“玄丰山庄乃天下第一首富,各种生意遍布天下,然而庄主却极少先于人前,况且据闻萧城公子向来独来独往,所以见过萧城公子的人并不多,咱家也不知道。不过曾经有位有幸见过公子的人曾说萧城公子不止财冠天下,宅心仁厚,文采卓绝,而且貌比潘安呢!青云榜批:箫出凡世,城若璧月,清贵雍雅,举世无双。”
“噗——”
只听沅汐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宅心仁厚!笑死我了!还貌比潘安,哈哈哈哈哈!哎哟呵!我的肚子!哈哈哈哈哈哈!”
“喂!喂!沅汐!”沉香压低声音扯了扯她的衣袖,“大家都看着你呢!”
抬眸的瞬间,沅汐感觉猛然一下子接受到了周围各处的目光,于是笑意减退,讪讪低头,然后不过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只能把嘴捂上,憋回了满腔笑意。
“姑娘是哪里人?”耶昊奇突然发问。
“我啊?我是”
“北州人。”司马煜回道。
“北州七城,姑娘是哪一城呢?”耶昊奇继续好奇地问道。
“我其实是”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