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胡车儿恍惚记起,典韦曾说他家主公的二姑娘天生神力,甚至还打跑过吕布。他当时对此嗤之以鼻,以为是典韦讨好曹操的话,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可惜,太迟了。胡车儿睁着眼,死不瞑目。
巡逻到此的夏侯渊突然冒出的胡车儿吓了一跳,他认得这事张绣帐下的大将,和典韦关系不错,怎么会突然死了?而且那把大戟看着眼熟,似乎还是典韦的。夏侯渊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没等他想明白,身前的大帐突然响起了一阵打斗声。
夏侯渊不再多想,赶紧带人冲了进去。
账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典韦。而站在一边手拿凶器的,居然是“抱病在身”的郭照。
郭照刚结束一场激战,身上到处是血迹,手臂手背还有几道流着血的伤口。曹彰和曹丕要好些,但也是半身的鲜血。
夏侯渊有些搞不清状态:这是怎么了,窝里斗?
“妙才叔!”曹彰跳到了夏侯渊的身上,哭道:“胡车儿要杀我们!”
夏侯渊被蹭了一脸的血,黑着脸把他撕了下来,问:“胡车儿怎么要杀你们?典校尉这又是怎么了?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曹彰不说话,事实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就一个劲地哭。
好在这时,典韦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胡车儿!你个贼人,居然要害俺!”说完,他顺手去摸自己的武器,没摸着后大吼了一声,赤手空拳地朝夏侯渊打了过来。
无辜的夏侯渊猝不及防,替已经死透了的胡车儿挨了一拳头,右脸肿成了一座山。
一个时辰后,郭照的账里迎来了夏侯兄弟,典韦,还有三个谋士。
典韦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道:“就是这样了。俺正要和二姑娘去见主公,胡车儿那厮就把俺劈晕了,枉俺把他当做兄弟。妙才将军,真,真是对不住了。俺刚醒来,眼前还是个糊的,以为将军是胡车儿,就,就……嘿嘿。”
夏侯渊默默地问候了一遍胡车儿的十八代祖宗,嘴上说道:“无事。”
说完后,典韦还惦记着曹操的召唤,起身要告辞。
郭照叫住他:“典校尉,那是阿清随口编的。父亲并没有叫你。”
郭嘉:“我们觉得张绣最近举止反常,很可能会反将一军,所以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二姑娘可能是认为胡车儿无事献殷勤,意图不轨,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典韦一想:“祭酒说得对。要不是二姑娘,那厮还不知要干啥,没准俺的命都没了。多谢二姑娘救命之恩。”
夏侯惇则道:“张显荣要谋反?难怪几位先生提醒我们不要放松警惕,加强警戒。”
戏志才:“胡车儿之所以对典校尉下手,恐怕是因为张显荣要有所行动了。”
夏侯惇露出苦恼之色:“可是我与妙才能调动的,只有我们手上的八千人马。其他的,都要孟德的命令才行。”更重要的是哪怕是他和夏侯渊,如果擅自调动兵马,也会引来曹操的怀疑。
郭嘉看向郭照:“所以,还得看丁夫人的了。”
“阿瑶?”夏侯惇诧异道,“她不是在许昌吗?难道,难道她要到这儿来?”
事实上,丁夫人不仅要来,而且已经到军营的门口了。
辕门两侧的士兵不认识丁夫人,见状还要烂人,被心急意切的丁夫人一人赏了一鞭子。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了一路,双眼遍布血丝,脸色苍白。头上那簪发的步摇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一头长发就这样四散而落,显得狼狈不堪。
那两士兵从未见过如此大胆之人,正要呵斥,就听他们急急赶来的乐司马颤声道:“夫,夫人?”
乐进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丁夫人,想到曹操那点破事,觉得自家主公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