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去,锗天予心中希望他能安歇,这一次的葬礼,却没能有一个皇帝该享有的盛大,只能低调进行。即使再低调,这样的动静,势必会让颐妃那边的人盯上,他们却不得不进行。这场战局,已持续了几日,父皇需要早日入土为安。明日的事,或许不是这场战局的结束,但危险,却是不可预料。
“我从来都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更何况,还是跟你在一起。”司如影嘴角带着笑意,到了这一刻,被锗天予问起,她便更加不恐惧明日之事。
从颐妃谋反之事发生的那一日开始,或许,走到这一步便是必然。
只不过,让司如影心感苍凉的是,皇帝一死,他那么多的儿子,除了锗天予,锗玉祁外,其他的,竟一心只顾着趁机夺取皇位,完全不顾及他死后,是否能得到安宁,更没有说,要来祭奠他这个父亲。
颐妃谋反围城,并非完全没有疏忽之地,安排皇帝的葬礼一事,便是要从那道宫门出去再到皇陵。
京城出事,锗玉祁无法入宫,眼下,便是先带人在天胤国皇陵之处等候。
这趟过去,锗天予、司如影、宁娡儿、锗隽均要前往,宫中便是相当于完全交给了锗天予最为信任的几个部下。
如今,皇陵那边,除了锗玉祁等人在那等候之外,更有另外一只不明的势力已候在了天胤国皇陵这里。锗玉祁亦有觉察,只是,这只势力虽是敌,但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对此,锗玉祁便是静观其变。
今日之事,极为重要,锗玉祁并不敢有任何大意,更不敢轻举妄动,坏了正事。只是,命人将此事提前去向锗天予告知,让他早做准备。
皇帝入葬天胤国皇陵,诸事均十分顺利,暗中潜伏的那批人,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干涉。只在最后,潜伏在暗中的人才有了动静,但是,仅是颐妃独自一人走进了陵墓。而这一刻,正是皇帝要正式盖棺之时。
颐妃缓缓走入,一步步靠近皇帝的陵寝,视线从锗天予,司如影身上一一落过,“天予,抱歉,我现在才能见你们。你我母子一场,你从小到大,我都是真心疼爱你的,即便你不是我的亲生骨肉,皇上他也不给我亲生骨肉,我一直都是视你为几出。原本,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可是,虽然我没能想到,却又不得不这么做。那日不见你们,不是不想见,不是不能见,因为,你们与我谈什么,都是无用的。在这场宫变之中,到最后,我不会再是能做决定的那个人。”
颐妃今日穿得极为华丽,正是封妃那日,皇帝亲自所赐的宫裳。颐妃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对锗天予和司如影这般说着,同时,手指在皇帝的棺木上轻轻滑过,最终靠了过去,就如同是依偎在了皇帝的身上。
“母妃,你到底有何苦衷,说出来,我和如影能想办法帮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锗天予听着颐妃的话,神色亦是顿时暗下,立刻开口对颐妃道。
“来不及了。”颐妃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你父皇,是被我亲手下毒毒害的,我杀了皇帝,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能原谅么?”
“母妃做这些事,定然不是自己所愿,母妃只要告诉我,威胁你的人,到底是谁。”锗天予站在原地,此刻心情莫名的有几分激动,亦难抑制。
锗天予心中,虽对颐妃这个养母,一直有着排斥之心,可却并非毫无亲情。
“天予,你错了,杀你父皇,是我自愿所为。没有人威胁我,没有任何人的威胁。那孩子,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动手,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们父皇,我这一辈子,花了多少时间在他身上,就有多恨他,我恨不得刨开他的心。”颐妃苦笑一声,“可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爱他。你父皇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明知道,我每日在给他下毒,明知道我想他死,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我害他。”
“我以为,他至少是对我有点感情的,所以才会这样。但是,我却知道了他在安排自己死后要与你母亲合葬在一起的事。原来他心底,始终只有你母亲一人。我受不了,更不想他如愿,所以我加大了剂量,让他没法在死前安排好任何事。”颐妃此刻的模样,近乎痴狂,她们从未见过。“或许,早就该杀了他的。”
“母妃,你说的,那孩子,是谁?”颐妃恨意灼灼,可锗天予没有听漏颐妃之言,她在言语之中,亦提到了另外一人。
可锗天予正开口,颐妃却是完全靠在了皇帝的棺木之上,嘴角缓缓流出了鲜血。锗天予见此,不禁大步向前,立刻将颐妃扶住,“母妃,”
司如影亦是立刻来到了颐妃的身旁,将她的手腕按住。“颐妃娘娘,你,”
“从给你父皇开始下毒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活。今日,是你父皇大葬之日,我要留在这里陪他。”
颐妃想动手推开锗天予的手,但是,无奈她的生命已到了最后一线,已无力再做任何事,就连再想开口说什么,亦是尤为变得艰难。
“翟临夜,我们现在是去哪啊?”七儿坐在马背上,有些窘迫的环着翟临夜的腰身,不禁开口问道。
翟临夜的确是没有骗她,在那日欧阳御宴请翟临夜没过多久,翟临夜便是找到了机会将她带出了扶苍国。只是,到天胤国之后,翟临夜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便一直不停的赶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