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终于又踏上了回归的旅途,歪歪和一诺心里都是忐忑和期待兼而有之。期待的是见到父母,忐忑的也是见到父母。所谓的近乡情怯,指的大概就是这种情绪吧。
这几日,歪歪他们一直在邙山的山脉间穿行。日子隔得太远,一诺的记忆有些模糊。
又赶了一天的路,夜幕沉下来时,三人点起篝火,就地歇息。
寒柏不许吃鱼,于是一诺便去打了只肥兔子回来,扒了皮,架在火上。边烤时,一诺边道:“总觉得这林子跟过去不一样了。”
寒柏和歪歪一起看向一诺。
一诺道:“从前林子很纯净,现在总感觉阴森森的。而且我方才去捕猎时,看到不少动物尸体。都是被掏了心,喝干血而死。”
歪歪环视一周,确实有股子妖异之气。她把剑拔出来,搁在腿上:“没关系,有我驱魔师龙歪歪在,妖魔鬼怪通通不怕。”
一诺看着她,暖暖地笑了:“你还真有几分驱魔师的样子了。”
歪歪也笑,朝着一诺骄傲地仰起头:“什么叫有几分样子,我就是好不好。”
“你是。”一诺的笑容变得越发明媚了。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寒柏心里可一点也不明媚:“喂,别光顾着说话,火要灭了。”
一诺看了眼,道:“那我再去拾些柴来。”
一诺一走,寒柏就斜了歪歪一眼,酸溜溜地道:“你们关系未免也太好了些。”
“当然,我俩可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歪歪大咧咧地道。
寒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他绝没想到,除了楚云轩外,自己还有更加强有力的对手。
“不许你对他笑,我不喜欢你对着他笑。”寒柏冷冷地道。
歪歪睁大了乌溜溜的圆眼睛:“我天生一张笑脸,你不让我笑,难道我哭不成。”
“你把他当哥哥,他呢?”寒柏紧逼过去。
“他自然把我当妹妹。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歪歪眉头蹙起。
“你是傻还是迟钝,他分明……”寒柏顿住。
“分明什么?”歪歪凝着寒柏,等待着他的答案,忽然听见一声尖叫,歪歪急忙跃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一诺!”
寒柏不得已,懒懒地起身,跟了上去。
歪歪赶到时,见一诺倒在了地上,枯枝在他四周散落。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双睛血红,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这头死猪,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歪歪仗剑而立,将一诺护在身后。
一诺强忍着疼,对歪歪道:“小心,这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歪歪定睛看去,觉得它除了丑,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它被挖了心。”
“被挖了心?”歪歪这才注意到,它的腹下在淅淅沥沥地滴着血,“那它岂不真的是死猪?”
“可能是被什么邪祟附了身,你要小心,千万别伤着。”
歪歪举起龙吟:“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我的剑。”
野猪眼睛盯着歪歪,想进攻,却在迟疑:“你是什么东西?”
“嘿,你竟然骂我。你是什么东西!”见野猪突然开口,狂妄的很,歪歪怒火顿起。
“你身上有妖气,难道你是我族类?”野猪越发疑惑了起来,它感知到妖气的同时亦感觉到了正气。
歪歪向它走过去:“你是什么妖怪,为何附在这野猪身上。”
“吾乃林中血妖。你是什么妖怪?”
歪歪对它嘿嘿一笑:“林子里被挖心喝血而死的动物,可都是你杀的?”
“不全是我杀的。”
“为何如此恣意杀生?”
“我血妖一族被封印太久,早就饿急了。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吃够本钱。”野猪上下打量着歪歪,“小妖,我看你生的可爱,倒有心交你这个朋友。”
“我可不愿交你这样的朋友。”歪歪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吃了你的心,喝你的血了。免得便宜了他人。看起来,你比那些獐狍野鹿,美味多了。”野猪贪婪地舔了舔嘴边儿的口水。
“尽管来好了,姑奶奶这柄剑可不是吃素的。”歪歪朝野猪刺过去,野猪一闪,从侧面向它奔来,整座林子都在它的蹄子下震动着。
歪歪没想到它竟然如此灵活,看来是小看了它。于是身姿灵巧地一转,剑正要挥过去。突然,一团黑影一掠,横在她身前,抬起一只手抵住奔突过来的野猪的尖牙。握住的同时,手向上一掀,野猪整个被举起,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一团红色的光圈从野猪口中钻出,飞在半悬空:“你又是什么东西?”
“吾乃龙神寒柏,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震慑的声音落下的同时,红光一掠,消失无踪。
歪歪把一诺搀扶起,看了看他的伤势,还好,并不是很重。
一诺看着寒柏,满脸的不可思议:“龙神?那是什么,难道是某种官职不成?”
寒柏回过身来,从歪歪手中接过一诺:“我来搀着。”
寒柏将一诺扶回篝火旁,放他坐下。
歪歪冲过来,忙给兔子翻了个面:“哎呀,烤焦了。”
一诺还没得到答案,他继续问道:“龙神是何官职?”
歪歪摆弄好了兔子,将视线投向一诺。她有点开始后悔带一诺来了,既然玄元仙尊说有人间浩劫,那此行一定是危险重重。一诺ròu_tǐ凡胎,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