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好奇地问他:“寒柏老弟,你这是碰上了什么难事儿。”他夺过寒柏手中的酒壶,“借酒浇愁愁更愁,倒不如跟我说说,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你。”
寒柏抢回酒壶来:“你帮不上的。”说着,一壶酒,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再多拿些酒来,澜沧兄,你怎么如此小气。”
“上酒来。”澜沧无奈,“你就喝吧,喝死你。”
酒是一坛接一坛的续,寒柏使一壶接一壶的喝。
如果能选择的话,他情愿从没遇见过她。
酒真是穿肠的毒『药』,烧灼着他冷若寒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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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知道了楚云轩的全部经历,越发心疼起来。他和她一样,都被家人给背叛。其实,楚云轩比她惨。至少歪歪的娘亲是那么爱她,为了她情愿献出生命。而楚云轩呢,他的母亲亲手将他送上了绝路。如果他没逃出来,或许早就死在顾灵书手上。
朝阳升上山头,为世间带来光明。朝阳代表着新生,能和歪歪久别重逢,对楚云轩来说,就是一场新生。
一诺道:“王上,不,云公子。接下来,您如何打算。”
楚云轩握紧了拳:“我要复国,我必须让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楚云轶竟然拘禁你,他是你的王兄,不帮你就罢,居然如此狠心。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歪歪已经气愤到磨刀霍霍了。
小宁子道:“在此之前,先医好主子的伤才是最紧要的。”
歪歪点头:“你说的对,咱们先去找闫师叔。”
小宁子眉头紧皱:“楚云轶初等大位,吉安都城的守备肯定森严,咱们怎么进去呀。”
“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就打进去。”歪歪扬起唇角。
看着这样的歪歪,楚云轶有一些恍惚。分别了这许多日,她变得越发明艳美丽,稚气中添了几分成熟,狂傲不驯,又自信十足。看来,她又成长了许多。连一诺看起来,都更强壮了。这世上,除了他在后退,所有人都在前行。
“跟着我,委屈你了。”楚云轶觉得真是愧对了歪歪,要让她跟着自己受苦。回想起来,她跟他在一起后,也没享过几天福。楚云轶梗住,“若你后悔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强迫你。我知道现在的我配不上你,我根本就是个废人。”
她的明艳和自信,越发衬的他可怜和无能。
他是个男人,本来应该他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要靠她来保护。短暂的相逢喜悦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自卑和愧疚。
歪歪将手抚在他的肩头:“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楚云轶动情地俯下身,将歪歪揽进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为了你,我也一定要强大起来。我要成为能保护你的男人。”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歪歪手垂着,一直到楚云轩松开了她都没有抬起。
歪歪他们一直走到了邙山镇,也没寻到梨花谷的位置。无奈,只能先放弃寻找雪影,回吉安找闫少庸给楚云轩治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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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麟向楚云轶请命,早些回黑水城,护卫边境。现在局势不稳,以防有『乱』。
楚云轶连连颔首,对龙天麟一心护国的大无畏精神感到欣慰,其实,他哪知道龙天麟是为了躲避家中的两个老婆,才想赶紧走的。
人都说,这龙将军可真是不得了,要么不娶,一娶就娶两个,一个公主,一个太师府的千金,真是艳福不浅。
哎,对此,他只能叹气。世人哪知道他的苦楚。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相处,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他也尝试过想对她们贴心些,可实在是太难了,难过上阵杀敌千百倍。
先前,楚云轶亲自审问太傅陈国栋密谋造反之罪,他抵死不认,申诉说定是有人嫁祸于他,他对王上的衷心可是日月可鉴。后来,楚云轶把竹公子拉来,当堂对峙。竹公子供出主谋就是陈太傅,还有先前许多事,都是陈太傅指使他们干的。即便如此,陈国栋仍旧不认,大喊冤枉,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什么竹公子。
陈国栋抵赖的本事还是一等一的,而且嘴还挺硬,不管怎么用刑,他都拒不认罪。
见如此,楚云轶只好又将他关进牢里。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审,熬也能熬死这个老狐狸。
长公主楚云轲身为陈国栋的儿媳『妇』,数次进宫来找楚云轶求情,极力为陈国栋辩护,搞得楚云轶不胜其烦。楚云轶恼怒,喝令道:“若再有人求情,一律关机牢里被陈国栋去。”
楚云轲这才再不敢来了,回到府中,和相公陈翰抱怨:“我这王弟真是翅膀硬了,根本不把我这王姐放在眼里。”
“看来,我们陈家是完了。他们如此言行『逼』供,父亲迟早认罪。刺王杀驾可是诛灭九族的罪名啊。到时候你我都得死。”陈翰眼眉一斜,恶狠狠地道,“与其引颈就戮,不如直接反了,拉他楚云轶当垫背。”
“反?怎么反,我们又没有兵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自有办法。”陈翰阴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