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团血球碾压着长长的血印,从村口一路飞滚到广场,正撞在巨石红心上。
重重弹回的血球软软的散开,重又变回了身体诡异扭曲着的沉沦巫师。
巫师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眼球暴突,惊恐的注视着村口一边倒的屠杀。
嘭——嘭——嘭——
沉沦魔一个接一个炮弹般撞碎在石墙木屋上,崩落满地残肢。
脑门陡然飚过一股冷风,伴着被掐断的惨叫,碎去四肢的沉沦魔从巨石靶心直直弹起,就落在巫师不远处。
小恶魔没有立即断气,强撑着一双泛白的死鱼眼盯着本该将自己复活的巫师,无助的开合着鲜血喷涌的嘴巴,直到断气。
热乎乎的鲜血洒满全身,骨骼尽碎的巫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连动一跟小手指都做不到!
咔嚓——
脊柱折断的脆响成为这场屠杀最后的休止符。
奎随手扔掉被拧成麻花的魔怪,向村庄走去。最后那个强壮的男人并没有死,正呆呆的坐在地上,披头带脸全是肉末和血浆。
奎将阔剑拔出,丢在他面前。“它们也很脆弱。”
幸存的村民三三两两从废墟中走出,麻木的跟着奎向村落中央的教堂走去。
盲眼修女会建在各处的教堂,是西大陆民众生存的基本保障。
因为教堂的牧师和修女们会不时向信众挥洒光明圣水,净化黑暗诅咒。无论耕作还是收获,甚至平时汲水的水井都需要定期用圣水净化后才能供人畜饮用。
没人知道圣水从哪里来,但大陆上一直流传着‘虔诚的信徒将获得更多恩泽’的流言。而且流言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证实是真的。更重要的是,高高矗立在教堂塔顶上的圣光十字架能源源不断的释放光明之力,驱赶魔怪。
所以有教堂的城镇,稍弱的魔怪根本不敢接近。
如果一座城镇被魔怪焚毁,那么就说明:教堂先被亵渎了。
木石结构的教堂是村落中最巍峨气派的建筑。她面前的广场被虔诚的村民用光滑的鹅卵石细细铺就,并扫的一尘不染。
但这些都是残留在村民记忆中的模样,此时的广场早已被血浆和碎肉涂的面目全非。
直到看见被赶去战斗的沉沦魔胡乱丢弃在广场上的孩子,一些村民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生气。父母们哭嚎着冲向自己的骨肉,用手撕用牙咬,无比疯狂的将束缚孩子的破布扯碎,跟着一把搂在怀中,放声痛哭。
最后那个强壮的男子举着阔剑,紧跟在奎的身后。他没有孩子,新婚妻子也被堕落萝格砍倒在血泊中,此时的他有的只是这把剑和焚烧胸膛的熊熊怒火。
“给他喝。”奎将出营时弗拉维给他的一捆轻微治疗药剂扔在他的脚边。
“谁?”男人一愣。
“他。”奎指了指瘫痪的巫师。
“大人!您这是……”男人又愣住了,不过手上却一点也不慢,用阔剑撬开老沉沦魔的嘴巴,将红药顺着剑身灌入。
老魔怪呛的不住咳嗽,一瓶红药下肚,脸上顿时有了血色。
“我见过打斗,也见过杀戮,无论是杀人者还是被杀的人,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为了抢夺,为了保护,为了荣誉,为了利益,为了女人,甚至为了一张熊皮。你们不同,你们杀人只是为了取乐。”
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沉沦巫师听。
将老魔怪重又盘成颗肉球,野蛮人缓缓后退,“你们以杀戮为乐,以暴虐为乐,以亵渎为乐!”
嘭!
奎一脚怒射,正中靶心。
轰!
血肉崩溅,老巫师与石块相撞的双腿应声炸成血沫,不等肉球落地,野蛮人又一记凌空抽射!
轰!
折断的脊柱被撞成碎片,子弹般在腹腔内肆虐,从内向外将沉沦巫师打成筛子。
“再给他喝。”奎转了转脚腕,头也不回的道。
“哦哦!”男人依样撬开老魔怪的嘴,颤抖着手指将红药灌入四处漏水的胸腹。
轰!
轰!
轰!
……
每撞一次红心,肉球就会榨出大片血雾,也会变的更小一些。
四肢早就炸碎,内脏也被自己的碎骨轰的稀巴烂,甚至只剩下一颗脑袋连带着长长软软的脊椎,沉沦巫师貌似依然顽强的活着。
肉球咕噜噜滚到脚边,奎仍旧一脸平静的开口,“给他喝。”
男人已经麻布了。奎一开口,他便迅取下最后一瓶红药,向肉球跑去。瓶口在老巫师仅有的残躯上四处滑行,最后索性全泼在他犹在颤栗的脊柱上。
奎小跑加,右脚重重抡出。
嘭——
红心竟被老巫师一头撞碎,老巫师自己更是脑浆迸裂,糊在石坑上,只剩半截不住痉挛的脊椎。
老巫师一死,血魂立时从倒毙的沉沦魔尸体内蜂拥而出,冲向广场中央的野蛮人。
杀死邪恶猎人头目时奎已获得一次突破,杀死沉沦魔和巫师,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尿点。嗯,换做专业术语,他现在3级了。
“奎,奎——”胖商人提着袍子,远远的奔入村庄,怀中还捧着把金灿灿的军刀。“你忘记打扫战场了,这可是勇者的大忌!”商人扶着奎满是血浆的臂膀吁吁的喘着气。
“幸好有我这个代理人,你才不会吃大亏!”商人一手提着袍子,一手举起军刀,“看见没,这可是黄金武具,而且是被恶魔玷污之后的黄金!如果洗清污秽和解除诅咒,说不定是把暗金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