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在几人合力帮助下终于被拉上的岸,心情一松,晕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之时,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衣服在下水之前就已经用层层油布包裹好,没人背上一件。
“韩老弟,你终于醒了!”苗训端着一碗热水,喂给韩旭喝下。
温热的开水入吼,韩旭这才感觉好受些,扭头看了看四周,全是禁军侍卫们一脸担心的样子,扯出个苦脸,虚弱的笑道:“老子还没死呢,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说罢,挣扎着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一变,急道:“赵芸呢?赵芸怎么样了?”
人群闪开,只见火堆旁,刘三正喂着赵芸热水。韩旭双手着地,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一步三摇的走了过去。
“她没事,只是有点发热,现在还没醒来!”裴忠在一旁说道。
此刻,赵芸睁开双眼,给了韩旭一个安慰的眼神。
没事就好,韩旭顿时松了口气。转眼看了看周围的坏境,这里是一处茂密的小树林,躲上上百个人,完全看不出来。现在天色已亮,点上一两堆小火,也无人发觉。
苗训来到韩旭身边,皱眉道:“韩老弟,现在淮扬军肯定在四处搜查我们,此地也只是一时的安全,但早晚他们会找到这。”
韩旭点了点头,赞同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一路向北,一条是干脆直接南下渡江,进入南唐地界!”
扬州往北,直到淮河边,将是一马平川的苏北平原,被淮扬军追上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个方向,却能尽早的和石守信的禁军前锋汇合,想必石守信现在已经开始渡淮河,说不定已经和淮扬军的泗州守军干上了)
往南,进入南唐的话,从距离上来说,倒是比向北更近些。可问题是,一他们没有渡江的船只,除非用抢的。二来,长江上也并不安全,不光有淮南军的水军巡逻,更有南唐的水军巡江船,若是晚上还能一拼,大白天的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将会非常低。
思索了半天,韩旭也拿不定主意,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枚铜钱。望着身上仅有的几枚铜钱,不由摇头苦笑。在扬州府收刮的那上万贯铜板和金子,带不出来,就这样白白的便宜了李重进,想想都不甘心呐!
上面向上就向南,反面向上就像北,韩旭不得已第一次求助起上天来,用他的想法就是,好不容来到这时代,诸神附体没有就算了,没道理老天爷就这样让他挂了吧!
一声清脆的响声,铜板被抛起,再次落地之后,反面朝上。
“行了,先向东,沿着运河,一路向北。”韩旭起身拍了拍屁股,作出了第一次听天由命的决定。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韩旭抛铜板,直到韩旭下了绝对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在赌运气呢!
看天象,卜卦乃苗训吃饭的家伙,此刻对韩旭如此的行径,也只能报以苦笑。
一番休息后,踩灭火堆,用泥土树叶覆盖,队伍向东潜行,尽量的远离扬州城范围。
……
面色苍白的魏其才赶到节度使府邸,向李重进汇报韩旭消失在杨园之后,战战兢兢地的跪趴在地上,准备接受李重进的雷霆之怒。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李重进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不由颤抖着微微抬头,偷偷的打量这位喜怒无常的李将军的表情。
然而,可惜的,李重进此时正屁股朝着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大周地图。
半响后。
“请大人放心,韩旭没有战马,此时一定没有走远,而且依下官看,他们一定是一路向北,渡淮河往京城方向而去,下官已派骑兵去追,想必定然能将其截住!”魏其才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一阵沉默后,李重进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坐回到椅子上:“你怎么知道韩旭就一定会向北而逃?”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彷佛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然而,这话的语气在魏其才听来,却吓的将头抵到了地上,紧张得满头大汗淋漓。出了扬州城,四面八方都可以逃,而向北逃回京城乃人之常情,这也是魏其才猜测韩旭北逃的原因。
“韩旭诡计多端,声东击西也未尝不可!”李重进淡淡的说道:“向南只要渡过长江,躲到南唐境内,我们就再也拿他没办法!”
“那,我立刻调兵向南追击!”魏其才赶紧接口道。
“不用,还是向北追。”李重进摇了摇头,说道:“你通知江边的水军加派人手巡江,各个码头渡口严加盘查,没有船,他们过不了江。另外让湛敬派人手搜查扬州城附件方圆百里之内,兴许他那也没去,依旧在扬州城附件也说不定。”
“是。”魏其才领命,连忙告辞而出,逃一般的出了节度使府。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韩旭逃走这么大的事,为何李重进竟然没有一点脾气。
事实上,李重进不是没有脾气,而是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无力之感,那是对魏其才,向美,甚至湛敬的那种失望至极之感。
有句话叫做“我的失望是纯净的,没有夹杂着一丝的希望”,恐怕用这句话来形容李重进的此刻的心情,是再适合不过了。
“韩旭,我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这样你还能逃出去,老夫倒要像你说声‘佩服’了。”李重进抚摸着书桌上的那把‘天子剑’,一声长叹。
……
一行人走在荒凉的江淮大地上,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