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运河码头,一大清早的聚集了无数的城内百姓)听说圣上今日启程回京,自发的前来送行。这些日子,赵匡胤连续颁布的免税,减税法案,涉及到了扬州城士农工商各个阶层。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称,赵匡胤和李重进,谁对他们好,一目了然。
再加上李处耘这位扬州知州,带领着扬州百姓“奔小康”,石守信的禁军扫平淮南大地上的匪类。一句话,平民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安稳,越来越红火。
手举长枪,全副武装的禁军维持在码头的秩序,将拥挤的人群控制在码头之外。运河里一条线的停泊着几十艘战舰,最中间紧靠码头的那艘三层楼船,插满黄色龙旗,威严而肃穆,正乃赵匡胤的临时龙舟,大宋水军旗舰。
扬州行营都部署石守信,副都部署兼水军统领王审琦,行营排阵使宋偓等一干禁军统领,整齐的站立在码头上,恭候赵匡胤的到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赵匡胤身跨高头大马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远远行来,前呼后拥的扬州百官一眼看不到尽头。
“皇上驾到……”
“轰…。”码头边的人群轰然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儿当如是。
赵匡胤春风满面,望着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心中豪情万丈。攻城掠地容易,收民心难,然而他赵匡胤却在短短的数十日之内,就做到了这一切,怎么不让他神清气爽。
队伍缓缓的朝码头移动,赵匡胤扭头说道:“韩爱卿,昨晚朕交代你的事都记住了吗?”
韩旭面色一正,催马上前半步,连忙应道:“微臣铭记于心。”
事实上昨晚韩旭回到杨园之后,反复的思量赵匡胤说的那三件事,一宿没睡。天刚蒙蒙亮,就盯着一双熊猫眼,前去节度使府邸为赵匡胤送行。
“父皇……”赵芸看了眼韩旭,双眼微红的样子,煞是让人怜惜。
“哼,不许再说。”赵匡胤冷哼一声,呵斥道:“这事没得商量,堂堂大宋公主整天像个男儿似的到处乱跑,像什么话?朕还没追究你偷跑出宫之事,你还想留在扬州?”
赵匡胤这话是在训斥赵芸,眼神最后却落在了韩旭的身上,吓得韩旭赶紧缩着脖子,将头扭到一边。
“胆小鬼。”赵芸暗自嘟囔,昨晚求了赵匡胤大半夜欲留在扬州城,而赵匡胤死活不松口,非得带她回京。为了防止她偷跑,更是安排了数十个御前侍卫整夜守候在她的卧室之外,寸步不离。
此刻,本想让韩旭替自己求求情,却没想到最后这小子当了缩头乌龟,赵芸心里别提都郁闷,恨得牙痒痒。
“韩爱卿,朕记得你离开京城之时,让魏仁浦特意给你送行,还赐给了你一道密旨,让你危急时刻打开。当时淮扬军兵围杨园,你带着芸儿从水下逃脱,难道你就爱没先打开密旨看看?”赵匡胤突然皱眉问道,这事埋在他心里好久,赵芸和韩旭最后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几乎让他差点没想起这事来。
“啊!”韩旭突然一拍脑袋,苦笑道:“启禀皇上,那时微臣满脑子只想着保护公主殿下逃走,不能落在李重进的手里,这事还真的忘了,请皇上恕罪。”
忘了?兴许忘了更好。不然李重进此刻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扬州城也不会被攻下,冥冥中一切都是天意。
赵匡胤一声叹息,笑道:“那密旨既然你没看,就还给朕吧,留在你那也没有用了。”
“皇上,不是微臣不想归还,而是……”韩旭摆出一副苦逼像,苦笑道:“而是那圣旨不知丢哪去了?当日在水道逃脱之前,微臣还将其密封在竹筒中,挂在腰间,可上岸之后,腰间却空空无也。想必是不小心流失在了水中。微臣本想回去找,可那时事情紧急,天既黑,水道又长……还请皇上恕罪!”
丢了圣旨,可是天大之事,若是他人拿到圣旨,还不得小心翼翼的供着,更别说遗失了。没想到韩旭这小子丢了圣旨还如此轻描淡写,赵匡胤真不知道是该骂他无知,还是该罚他不敬之罪。指着这小子的鼻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皇,这也不能怪韩旭,他当时只顾着救皇儿,也算是无心之失。”赵芸赶紧为韩旭说好话。说罢,见韩旭暗地里偷偷朝着自己竖起大拇指,顿时忍俊不禁,俏目给了他个大白眼,一时倒也冲淡了离别之情。
“皇上,这事确实是微臣不对。”韩旭立马接口道:“不如皇上直接告诉微臣,圣旨上写的是啥就行,反正一个是御笔,一个是御口,都一样。”
然而,赵匡胤却不置可否,若有所意的盯着韩旭,直到盯得韩旭再次缩回脑袋,这才呵呵一笑道:“丢了也好,这事就当没发生过,都忘了吧。”
赵匡胤没有说出圣旨的内容,反而更加激起了韩旭的好奇心,心中如猫挠,很是后悔干嘛之前没偷偷打开看看,只要自己不说,鬼才知道。
队伍到了码头,赵匡胤翻身下马,亲手扶起石守信,王审琦等人,随后满地的文武及百姓缓缓起身。
真不知到这是事前就准备好的,还是咋样?整齐一致,颇有后世之风呐。
“皇上,水军已整军待发,恭请皇上登船。”王审琦率先开口道。
“此事不急。”赵匡胤摆了摆手,来到李处耘身前,语重心长道:“处耘,扬州府之事,朕就交代给你,朕希望一年之内,扬州百姓自给自足,两年之内能有富裕,三年之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