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州府衙门。
几名穿着邋遢,但身材却相当魁梧的的丐帮弟子,押着一名身材穿盔带甲的将军跪在地上。此人被五花大绑,战战兢兢的不断朝着帅位上的蟒袍身影磕头喊冤。
一旁的刘三勃然大怒,操起腰间的钢刀,连刀带鞘的朝着跪地将军的嘴巴子掴去,发泄般的边打边骂:“刘彦晖,枉老子当你是兄弟,你他娘的就这样出卖韩王爷?我操你大爷……老子让你喊冤,老子让你当走狗!”
“啪啪啪……”
刀鞘重重的拍在刘彦晖的嘴巴上,以刘三那恐怖的力气,三两下下去,刘彦晖顿时满嘴鲜血淋漓,脸颊瞬间高高肿起,牙齿打落了一地。
韩旭冷眼看着这一切,倘若是放在往常,就凭刘彦晖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跟随自己来守镇州城这一条,他也绝对会放过刘彦晖一马。
可今日不一样,昨晚杨月蝉醒来后,韩旭和她是高高兴兴的聊了一晚上,直到天刚蒙蒙亮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本来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就在韩旭刚刚睡下不久,吴师道带人押着刘彦晖来到了州府衙门。
镇州城和朝廷失去联络大半个月,韩旭派刘彦晖返回大名府调查情况,同时暗地里留了个心眼让何一鸣派丐帮高手跟上刘彦晖。虽然他心里不希望是刘彦晖的问题,可事实却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正是刘彦晖暗中捣鬼,以至于朝廷的回信大半个月传不到镇州城。
丐帮弟子发现不对劲,捆了刘彦晖直接押送回了镇州城。
或许是用刀鞘打得不过瘾,刘三揪住刘彦晖的脖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狠狠的甩了俩巴掌:“说,给老子说……朝廷的回信到底藏在哪了?”
眼瞅着刘彦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吴师道大骇之下,赶忙上前拉住刘三,道:“小三,快住手,再打就打死了。”
“哼,这种人打死活该。”说是这么说,但刘三还是松开了手。只见刘彦晖失去依靠,如死狗般的瘫倒在地上。见状,刘三让人拎来一桶冰水,毫不客气的倒在刘彦晖的头上。
大冬天的,被冷水一激,迷迷糊糊的刘彦晖终于清醒了过来,嘴巴上的血水混合着冰水流了一地都是。
这刘彦晖倒是个硬骨头,除了磕头喊冤外,嘴巴上没有吐露半句有用的消息。
韩旭眉头微皱,缓缓起身来到刘彦晖的面前,蹲下身子,说道:“刘将军,你和本王之间也算是有难同当过,本王不想难为你,就想知道你为何要私自扣押皇上和朝廷给本王的回信?”
刘彦晖似乎不敢看韩旭的眼睛,微一接触后,瞬间低下投去。这动作,更引起了韩旭的疑心。可事到如今,韩旭必须知道原因,这可是关系到镇州城数万宋军和城内所有百姓性命的事。
“刘将军,你别逼本王做不愿意做的事。”韩旭火大了,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既然本王能将你抓回镇州,那本王就能将你在镇州城的一家老小全都抓到镇州城来,说与不说,你自己仔细掂量掂量。”
“韩王爷……不要,末将求您……”闻听“一家老小”这几个字,刘彦晖浑身一颤,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韩旭点了点头,语气尽量放缓道:“那你就说吧,只要你说了,就凭你跟随本王这段时间,本王保你不死。”
刘彦晖扭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韩旭,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见状,吴师道连忙将不相关之人全都赶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留下了韩旭,刘三,吴师道三人。
韩旭开口道:“说吧,他们都是本王的兄弟。”
……
半晌后,刘彦晖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说道:“韩王爷,不是末将私自扣押朝廷的回信,而是朝廷根本就没有回信到大名府。”
闻听此话,三人面面相觑。辽军数万精锐围攻镇州城,朝廷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连封回信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刘三忍不住最先开口道。
“韩王爷,若说你是我大宋朝的第一将,末将举双手赞成。面对辽军数万精锐铁骑,韩王爷能战而胜之,稳稳的守住这镇州城,末将是打心眼里佩服。”既然开了口,刘彦晖一句句的真情流露道:“可韩王爷有没有想过,这天下始终是‘赵’家的天下,倘若有一天……”
听到“赵家天下,而不是皇上的天下”这句话,韩旭浑身一个激灵,两眼死死的盯着刘彦晖,狠声道:“你给本王把话说清楚。”
刘彦晖被打落了一地的牙齿,早已是关不住风,可他接下来的话,却犹如当头一棒,将三人彻彻底底的打蒙了下去。
只听刘彦晖含糊不清的说道:“韩王爷的奏折末将都一封不差的交到了大名府,并且派人日夜兼程的送往京城。可是,韩王爷有没有想过,为何朝廷和皇上却从来没有回信呢?”说道这,他顿了顿,又道:“末将实话实说吧,因为皇上的回信全都出不了京城……”
“晋王?”
事情已经很明显,赵匡胤的信出不了京城,甚至很可能连皇宫都出不了,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担当开封府尹,将整个开封府经营得如自己后院的晋王赵光义。
刘彦晖点了点头:“韩王爷的确是聪明人,一语中的。”
“你是赵光义的人?”韩旭皱眉道。
“晋王殿下向来佩服韩王爷的才情,一再吩咐末将,只要韩王爷肯归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彦晖抛出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