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惊马嘶,血肉横飞。
一名后金骑兵的战马踩中了地雷,战士在惊恐中被抛了下来,刚一落地后面的战马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大地上又多了一片血红。
在这里,死亡仿若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每一刻都在“轻松”地进行着。
这是怎么会事?!为什么地下会有剧烈的爆炸?!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们除了死神。
战场上杀气纵横,高举的马刀反射出锋锐,夺人心魄,遭受莫名打击的女真骑兵被激起漫天凶焰,加速冲向新军。
许多战马的腹部被炸了开来,挂在腹下的马肠尤自滴血不止,它们却不甘心,依然狂奔着,直到生命的终结。
新军有很多士兵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许多人手足发虚失去了往日的敏捷。按照平日的操练,能在敌骑冲过来的这段时间内发射五至六枪,心胆俱寒下只开了三枪。
面对浑身浴血,杀气滔天的后金骑兵,新军没有溃逃已令我感到高兴。我已经被吓坏了,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才强撑到现在。
后金骑兵的彪悍勇猛慑人已极,虽还没有开始肉搏,已让新军自愧不如。
还好后面的投掷手们没有像前排的射手那样看的真切,表现的较为良好,给予敌人很大的伤害。
像似梦非梦中的情景一样,后金仅剩的三千名骑兵冲向了新军的阵地。
情急生智,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令新军让开道路给这股残余的敌骑冲进城去。
残余的三千敌骑大喜。
他们损失惨重已经失去战胜新军可能,进入城内与后金守兵汇合,然后一起固守待援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曾几何时,野战的勇士们也需要城池的保护了。
可惜城内的后金士兵早已被我肃清,等待他们的另有其人。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要成镜中花、水中月。
城外剩余的些许后金骑兵见此情况被迫溃逃,求援于辽阳。
我没有阻拦,等他们走后,盖州城再次被封锁了起来。
一场屠杀揭开了帷幕。
盖州城的吊桥降了下来,城门也被迅速地打开,那些剩余的敌骑旋风般冲了进去。
在城内狭小的空间里失去冲击力的后金骑兵要面对一万武装到了牙齿的死亡营。
吴三桂的齿缝内迸发出渗人的寒气:“杀,尽杀之。不留降俘!”
如果在平原上,三千后金骑兵可借助冲击力将一万步兵击溃击散,然后逐个击破。
可惜这是城内。
死亡营有一半是由“天生的杀人狂”组成,尤其善于游击战,在空间狭小的城市内,他们是真正的王者。
对于死囚组成的步兵而言这些后金士兵都是珍稀动物,每一名后金士兵的死亡都会为他们带来令人垂涎的赏银。
他们本来就异于常人的凶残暴虐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令后金的骑兵至死不明是,为什么这些平时软弱可欺的大明士卒会变的如此杀气腾腾。
一名死囚士兵剁开后金士兵的头颅后,顺手系在了身后,长长的辫子方便了这一行为。
战场上越来越稀少的后金士兵在死囚营的眼内都是财富,就像猎人猎取动物般,后金士兵被全部猎杀。
我的目标是让后金的战士稀少至珍稀物种,到那时我会颁布法令给予他们适当的保护。
城内城外死伤狼籍,到处都是后金骑兵的无头尸体。
战马和它们主人的血肉混在了一起,实现了战马无言的承诺,生死与共。
夕阳如血,将大地上的血色染成深红。
万余后金骑兵全部遭屠,我方仅伤亡千余,经过战地医院的精心治疗,阵亡士兵只有百余,大明与后金作战以来的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捷诞生了。
新军战士在胜利和金钱刺激下,士气空前高涨。
经历过战争考验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是成为精锐的必要条件,练兵场上只能练出壮士无法练出勇士。
这场血战使新军变的更为可怕。
为什么我能事前感知到战争的结果,是错觉吗?!还是……。我甩了甩头不再去想。
“将他们的脑袋全部割下来,混上石灰装进麻袋。”我的目光露出阴冷之色。
一场战争就是一场赌博,赌博双方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对方,而是失去一颗冷静的心,我迫切地想看看这数以万计的脑袋被投石机抛进沈阳城内,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愤怒还是恐惧?!
接下来是大移民,将盖州城内的五万人全部移民去台湾。
在移民这件事上,随军的“说书先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他们将台湾描绘成乐土,让许多人放弃了故土。
当然,他们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还要加上我的“动员”——大棒和金钱。
大棒是杀了两千余人,金钱是每人白银十两。
一个小女孩拉着她母亲的手,“妈妈,我们真的要去台湾吗?”
母亲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婴孩,她紧紧的攥住小女孩的手道:“是,待会上船一定要跟紧,不然弄丢了妈妈要找不到了。”话语间声带忧伤。
小女孩紧靠着母亲,自从父亲战死后,母亲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港口上人声鼎沸,伴随着孩童的哭喊之声,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惶恐之色。
故土难离是人之常情,何况要投身于大海之上的茫茫荒岛。
将来的命运如何,实在堪忧。
因为需要运载的人数过多,船只较为紧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