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勤也纳闷,这黄总兵能够在如此年纪坐上如此高位,非是凡人可比,且观其谈吐气度大方得体,也不像孟浪下作之徒啊!他怎么会有如此举动呢?唉!现在女儿平白遭此大辱,这“黄总兵”自己又昏厥不醒,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的夫人李氏自幼生在朝鲜皇室,自有其独特见解:“夫君莫急,现在只能等这黄总兵自己醒来,然后我们便将惜月嫁给他。”
“将惜月嫁给他,这个?”
朴正勤皱起眉头陷入苦思,朝鲜极重礼教与大明如出一撤,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辱家教门风,只有将女儿嫁给“黄总兵”才是彻底平息此事的无上妙法。再说这“黄总兵”在明国也算是年少有为了,以区区二十五岁的年华身居总兵之职,将来的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他若能转醒过来,将女儿嫁了他也不算委屈了惜月。而且在这黄总兵的背后若没有明廷内的“强人”照应,他第一个就不会相信,收“黄总兵”做女婿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朴正勤想的正美,忽然又想若这“黄总兵”醒不过来怎么办?在卧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朴正勤心内既焦躁又暗自庆幸,幸好这“黄总兵”只是官拜总兵,官位较为低微,要是明国的一品大员倒在自己府内,那就再无回旋余地了。现在即便这“黄总兵”至此长眠不醒,只要自己上下打点一番应该问题不大。
朴正勤思量至此,心中大定。忽然听到一阵扰攘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直冲自己而来。
朴正勤连忙步出门外,只见一短须着盔大汉领着一队甲士正往自己疾步行来,他仔细打量下,发现此人正是昨日立于黄总兵之旁的一名将校。
朴正勤的护院兵卒和家丁正在试图阻止此人靠近内院,但被大汉和其带来的甲士击倒在地。他们下手极重,虽不致致命,但倒下的家丁又或兵卒再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立。
朴正勤心内凛然,这些家丁倒也罢了,护院的士卒都是他的亲卫,在朝鲜军中也是佼佼者,没想到在明军的手下走不出三合来。
朴正勤知道大汉是为黄总兵而来,他也不怕,因为黄总兵是非礼他女儿而被打伤,这说到哪,他都占着理。
朴正勤正要上前答话,被那大汉眼尖看到,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伸出大掌抓着朴正勤的衣襟道:“黄大人的伤势如何?”
朴正勤心中愤怒,大喝道:“你是何人?”
大汉斜睨他一眼道:“我乃大明副将贺人龙。”声若响雷,威风凛凛。
朴正勤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在朝鲜的地位虽然显赫,若得罪的大明的将官也没有好果子吃。尤其此时城外还驻扎着三万明军骑兵。
朝鲜的部队只要遇到后金骑兵基本上是一触即溃,让贺人龙瞧不起朝鲜的将校。再加上皇上被他们打伤了,说话自然嚣张跋扈。
朴正勤心中恼怒贺人龙的无礼,却又不敢得罪他,谁叫自己的国家为别人的属国呢!
贺人龙一听田岛汇报皇上在朴府发生的种种,立时就把朴正勤恨之入骨。一边派出信使向袁崇焕上报此事,一边领着二十名亲兵赶了过来。所以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赶紧带我去看我家大人。”贺人龙由于统领着“黄总兵”的亲兵,一直以其家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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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正与祖大寿、吴三桂协商军务。
“报——,贺人龙急报。”
袁崇焕展开贺人龙的急件一看,立时大惊失色,迅速看完后将手中的军报交予祖大寿、吴三桂。他俩看完后也是同样的大惊失色。啊!皇上出事了。
他们同时又大惑不解,朝鲜怎么敢呢?
袁崇焕挥退不相干人等后,缓缓道:“皇上若有任何闪失,辽东的连场大胜也将再无意义,我决定立即前往朝鲜查探皇上情况,然后再做打算。你们二人要通力合作守好辽东。”
“末将也要前往朝鲜,要是皇上在朝鲜有个三长两短,我捏碎朴正勤的卵子。”吴三桂的脸上横肉跳动,喘着粗气道。
贺人龙在军报中并没有提起“黄总兵”非礼朴家小姐的事,否则吴三桂可能也不会如此生气。
袁崇焕想了想道:“恩!也好,短期内辽东再无战事,长白愿往亦可。”袁崇焕能体会到吴三桂此时的急切,故而应允。
袁崇焕又和祖大寿、吴三桂商议一番后,他命令祖大寿守卫辽东北疆,自己则领着吴三桂和两万骑兵兵发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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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秘室内,朝鲜副将李天正肃然道:“快将此秘函上交绫阳君。”他说完后将手中的秘件交予一名外表极度平凡的男子。每次传完秘报,李天正的心内都有些愧疚,朴正勤对他实在不错。
李天正是朝鲜皇室派驻义州的高等密探,义州的风吹草动都会通过他传入朝鲜皇室的手中。对于朴正勤这样手掌重兵的高官,即便朝鲜的皇室非常信任他,也会再加一层保险以作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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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绫阳君李倧大怒道:“朴正勤好大的胆子,居然将明国大将击成重伤。
王后韩氏道:“陛下莫急,只不过是明国的一名总兵罢了,算不得什么大将。”
绫阳君李倧:“王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姓黄的总兵可不简单,他只有总兵官衔却能统驭三万精骑,这在明国是不合体制的。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