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六皇子到底是做弟弟的,上前猛地将四公主撞到一边去,眼睛一下不眨的对着那qiāng尖儿,如此喊道。
段贵妃心痛欲裂,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祈求了,所有的情绪都在为声讨汝阳王而服务。
“杨瀚!你个畜生!”她声嘶欲裂,“你怎么能拿qiāng对着你自己的儿子!”
“谁说他是我的儿子。”
汝阳王还是那句不冷不热的话。
段贵妃绝望的喊道:“他就是你的儿子!是我和你的儿子!”
“我与你同床共枕才几次。”汝阳王不屑的说道,“你倒是与皇帝……夜夜笙歌多年。”
段贵妃听到这话,总算是放弃了辩驳,她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局势,汝阳王不想认这两个孩子,就算真的有现代的Dna检测技术,就算两人相似度百分之百,汝阳王也是不会承认的。
你如此叫醒一个在装睡的人。
见状,太兴真央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对汝阳王说道:“王爷,或许……我有法子验血统。”
汝阳王闻言,冷冷的瞥眼过去。
这一眼,把汝阳王给活生生的看蒙了,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儿不懂汝阳王的意思,记得早在两人赶往上京的路上,那人还说段贵妃是自己的女人,六皇子和四公主是他的骨肉,怎么这个时候,又全然变了脸色。
“……什么法子?”
在段贵妃浑噩的眼神中,汝阳王低冷的问道。
太兴真央心里没底,思忖了几秒后,才说道:“我只是想着,若这两个孩子真是你的嫡长子和长女……”
“我的嫡长子和嫡长女。”
汝阳王话锋一转的说道:“只有本王登基后,本王钦定的皇后生下的孩子,才是嫡亲。”垂眸看着六皇子和四公主,说出狼心狗肺的狠话来,“他们,都是血统不纯的野种罢了。”
“杨瀚!你个王八蛋!”
段贵妃被这话一刺激,算是彻底爆发了,但是她手脚又都被绑着,干脆张开嘴巴死死的隔着裤子咬在汝阳王的腿上,但是那裤子厚的很,汝阳王连痛感都没有,只低头瞧着那狗一样的女人,不耐烦的将她甩开。
段贵妃被狠狠的摔在旁边,嘴角磕地,流出殷红的血来。
“你利用我。”
段贵妃绝望和痛苦交织后,得到的却是异样的平静。
汝阳王看着她,心里丝毫没有愧疚,仿佛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对他掏心掏肺的付出,都是应该的一般。
“我说了,我送你入宫,一路扶持你到贵妃位,让你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早该知足。”他道,“更何况,当初送你入宫,就是让你扎在皇帝身边,为我所用罢了,你总是异想天开,女人啊。”
段贵妃冷笑着,脸上已经被自己吐出来的血被染红了:“你当初的那些甜言蜜语,那眼泪……都是假的?”
“我何曾流过泪。”
汝阳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瀚,你不得好死。”段贵妃含恨的说道,“我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贱人。”
汝阳王说了这么一句,背过身去,招手让一名叛军过来,低冷道:“杀了。”
那叛军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王爷?”
“动手。”
汝阳王又重复了一遍。
那叛军见状,只得提起地上的长qiāng,硬着头皮走过去,抵住段贵妃的胸口,用力的推着,那qiāng头很锋利,很容易的就刺破了段贵妃的胸口,伴随着那肌理裂开,鲜血外涌的渗人声,段贵妃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她的嗓间,那血液翻腾的声音,就像是细微的炖汤声,再然后,是四公主的惨叫,和六皇子倒地的声音。
从头至尾,汝阳王都没有回头看一次,甚至说,他连一丝异样都没有。
太兴真央看着他,只觉的心寒如地狱。
那是他的骨肉和"qing ren"啊。
既然太子和张茂已死,他大可留下那三人的命的,可汝阳王却为了彻底变新,让他接下来身为帝王,该有的一切都重新来过,大义灭亲,这样的人说是狠毒,但也是做大事的人。
至此,太兴真央皱紧了眉头,让那名叛军下去。
“慢着。”
谁知汝阳王叫住了他,那名叛军闻言回头,却见一只粗壮的手伸过来,不等反应,迅猛如雷的掐住他的脖子!
太兴真央瞳孔骤缩。
心道汝阳王心里还是介怀这件事的,只是苦了这名叛军,死的这样冤枉。
咔嚓一声十分清晰。
汝阳王将那名士兵的尸体掷在一旁,深呼了口气,转过身去。
他瞧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一个是自己此生第一个女人,另外两个,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女儿。
现在各自胸前一个大窟窿,命丧黄泉。
不过没关系。
汝阳王在心里这样自我催眠着。
他抬头,瞧着几步之远的,那麒麟殿的大门,迈过那三具尸体,抵到那殿门前,伸手轰隆一声推开,随着他一起进去的,还有那无声无息,狗血扑面一般的夕阳光。
那麒麟殿很大,却也很空旷,正中间摆着的,便是那座他向往了整整二十年的龙椅。
它代表着天子的权势,也彰显了万人之上的无限寂寞。
汝阳王走进去,终于在那窗前,瞧见了负手而立的皇帝,那人身上的龙袍多有破损,比起在位时的荒谬,遇到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