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岐脱衣上了床,青黛乖乖的将那些蛆麻草用帕子包了给她压在枕下,只是那人掂量着程珮的事,久久不能入眠。
看来毁自己容貌的事情,程珮一次不成,就能来第二次。
小小年纪,心肠怎么如此恶毒,真应该抓去少管所好好管教管教,还得带上那个韩岄一起,竟为了自己的目的妄图杀人,简直是太过分了。
话说已经很久都没看到韩岄了,不是说这人在家里突击减肥呢吗。
程岐暂且将程珮放在一边,她现在不能拿这人如何,只能多多防备了,又许是那蛆麻草有催眠的功效,她很快便睡去了。
只是梦里梦到了韩岄,那人说是减肥,结果胖成了气球。
但老话说得好,梦都是反的,这点在她后日回去朱雀楼时,得到了强有力的认证。
因着第二天有宫里的教习嬷嬷来,使得朱雀楼十分热闹,特别是中午,韩家将韩岄送来的时候,几乎楼里的所有人都趴在窗框那里看。
程岐也凑了一份热闹,而当那人出现后,伴随着众人的唏嘘,程岐的眼珠子好悬摔到地上当弹力球。
这个韩岄,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狠的。
瘦的快成麻杆还不行,活脱脱把自己从木乃伊变成了僵尸新娘!
那颧骨高的,都快杀夫不用刀了。
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估计是饭吃的太少,同样低血糖了。
冯瑟在旁不停的啧嘴,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其中:“你说这是何苦呢,瘦脱相了还不如不减重呢,这是要去给皇上当秀女吗?这是去吓唬皇上的吧。”
马祯捂帕轻笑,而程岐却爽朗的笑出声。
刚要进一楼屋门的韩岄听到笑声,脸色阴狠的抬头看过去。
程岐探身在二楼的轩窗处,她身形娇柔,面庞清美,和自己的大骨架形成强烈对比。
那浓浓的嫉妒和怨恨涌上心头,韩岄红眼切齿道:“程岐,你笑什么?”
程岐不愿惯着她:“看到好笑的东西,自然要笑了,难不成还要憋着吗?”
她转身消失在窗框处,但声音却依旧清晰的传了出来。
“哎呀,真是稀了奇了,头一次看到麻杆子成精的。”
韩岄气的浑身颤抖,但因着太久没有饱腹过而略显晕厥。
万菁菁首当其冲的从楼里走了出来,过去扶住她担心道:“岄姐姐,你没事吧?”
韩岄抬头厉斥:“都看什么看!”
这一声下去,那些趴在轩窗处的女孩儿们纷纷缩了回去,这人好像减重之后戾气更重了,那眼神跟要吃人肉似的。
韩岄因着吃不好头晕,心情很是不好,推开万菁菁的手,低冷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必程岐很是得意吧,一枝独秀啊。”
她阴阳怪气的模样看的万菁菁有些不安。
对于韩岄的回归,万菁菁不知是喜还是忧,只得实话实说道:“是,谁能争得过她那张脸啊。”
韩岄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被戾气包围:“不管怎么说,我顺利减重,只消慢慢将养便能达到预期效果,但宫里的教习嬷嬷明日就要来,我这个样子可不行。”
万菁菁眼神略带闪躲:“那怎么办啊?”
韩岄死盯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戳个洞出来:“无妨,教习嬷嬷那边,塞点儿银子就能过去,但程岐……绝对不许她如此风光得意。”
万菁菁了然,又问道:“那岄姐姐想让她跌的多重?”
“上次短针的事情云姑姑心里清楚,只是没有追究,现在不是火上浇油的好时候。”韩岄倒还理智,“跌的轻一点儿,给她个教训,让她在明日先出个丑,剩下的,我自己慢慢想法子折磨她。”
万菁菁似笑非笑:“好。”
而韩岄的眼神愈发狠厉,瞥眼后院的方向。
“当夜就该淹死她。”
…
…
翌日,宫里的两位教习嬷嬷很早就来了。
因着是奉皇命,朱雀楼的一众女孩儿谁也不敢睡懒觉,规规矩矩的至前院的明堂并列站好。
她们按照仕宦出身和商贾出身,分成了左右两排,也都是各个如花似玉的好模样。
这考核每月底一回,大家也不紧张,主考的曹嬷嬷是个严厉且势利的,她生平不知见了多少美人,观众人有如观白菜。
只是眼睛在程岐的脸上多停了停,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是那脸上的疤痕。
她清清嗓子,视线先在仕宦出身的女孩子们身上扫了扫。
“各位姑娘来了朱雀楼,说句不好听的,都是皇上的预备奴才,但这奴才也分三六九等,想去皇上身边伺候做大的,就得先过我这关。”
曹嬷嬷往后站了站,吩咐道:“各位姑娘们,走一圈儿吧。”
这一步,看的是行站身态。
要求是鞋不露外,耳坠不晃,腰肢袅娜如柳,双臂摆动在侧的幅度必须一致,高一寸低一寸都不行。
程岐入选了也得走,要求还更高。
毕竟正式入宫之前,也会被淘汰的。
待仕宦家族出身的那些女孩儿走完后,曹嬷嬷并未马上表态,而是要她们按班站好,然后走过去,一个一个的点评着。
“姑娘的脚是船吗!总露在裙摆的外面。”
“你的手是后接的吗!乱摆什么。”
“耳坠晃的不打脸吗。”
“走的时候不要傻笑。”
…
…
冯瑟在旁咂嘴道:“其实我也我觉得普通。”
马祯摇头:“我觉得不行。”
程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