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拼命摇头,下意识回答:“我现在就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被抓到,我……”
语音未落,丹泽打断她,说句“我知道”,一把搂紧她的腰:“得罪了,你抓紧。”
紧接着,温婉蓉来不及反应,就感觉眼前景色倏尔一晃,脚底悬空,腰带被人猛地提起,两人同时飞身上墙。
她本能惊呼一声,未站稳,又被带到另一片高处。风在耳边呼呼刮过,一缕蜜色丝在眼前飘过,她下意识抓紧丹泽的衣服。
丹泽专注眼前的路,目不斜视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与此同时,覃炀站在地上,望着两人身影,先是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骂句操,头尖都在冒火,三下五除二飞身上墙,跟着追过去。
他想,温婉蓉邪得没名堂!当他面跟西伯狗搂搂抱抱!还一路跑!
“温婉蓉!”覃炀跟在后面中气十足一声吼。
温婉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丹泽瞥她一眼。皱皱眉,淡淡开口:“他平时就这样对你?”
温婉蓉心里乱糟糟,脱口而出:“脾气的时候就不好。”
丹泽哦一声,没说话。
温婉蓉听着身后传来踩碎瓦片的声响,不用看都知道。覃炀一定紧追不舍,大有今天不抓到她不会罢休之势。
“算了,你放我下来,我跟他回去,就没事了。”
丹泽冷脸不吭声,搂紧她的腰,加快助跑,飞身一跃,拉开一个常人不可能跳跃的距离,把覃炀远远甩在身后,紧接一连几跳越过几个屋脊,最后落地到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闪身彻底不见。
覃炀恨不得立刻,马上,提刀杀人。他怒不可歇,站在房顶上眯眼观察好一会,没现要找的身影,只能作罢。
再回到布庄时,牡丹还在马车边等。
她见覃炀回来,赶紧迎上去,怯懦问:“是不是夫人误会了?要不我去找她解释清楚。”
覃炀满心愤怒,直接开吼:“滚!你他妈不来屁事没有!见不得老子过两天舒坦日子啊!”
牡丹以前从没听他吼过,蹙蹙眉,眼眶泛红:“二爷,您何必把气撒到妾身头上,妾身不过为孩子做几件衣服,没想到会碰到夫人。”
“你他妈没想到的事多了!以为老子多愿意陪你出来!妈的!”
覃炀嘴里骂骂咧咧,钻进马车,跟车夫高声说回府,把牡丹丢在原地。
牡丹看着远去的车影,心里万分委屈。
她想给儿子做几件夏裳,覃府却像看贼一样,监视她,而且覃炀亲自跟出来,说白了,不就怕她暴露心中的秘密吗?
覃炀在马车里,一脚踹翻车厢里矮几,上面茶具摔到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他不是肺气炸,是整个人气炸!
温婉蓉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报复他?真给他头顶一片绿啊!
结果他到府邸,冬青见就一人,以为出了什么事,问牡丹呢?
覃炀冷哼一声:“死了。”
头也不回离开。
他不好过,温婉蓉也心情也差到极点。
她知道覃炀未必专程陪牡丹做小孩衣服,但那句“我知道二爷最不喜欢等人”,深深刺伤她。
温婉蓉猜,以前两人肯定经常出去。不然牡丹怎会知道这些细节。
说不定他带她去过的地方,长过的见识,都是曾经带牡丹玩剩下的。
什么丢下玳瑁,带她一人过中秋,说不定放羊皮水灯这种哄姑娘开心的事。跟牡丹也放过,不过换个女伴而已。
温婉蓉眼睛干,望着晴空万里艳阳天,自嘲,她真的不是唯一啊……
有些事就这样。不知道的时候,无所谓,也可以大度当做过去式。
当一切撕开,赤裸裸呈现在眼前,听到。看到,就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如同横着喉咙里的一根倒刺,无论吃饭、喝水,咽唾沫,无时无刻都痛。
丹泽坐在桌边歇口气,问她热不热,要不要喝茶?
温婉蓉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她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也不想理,仅剩最后一点坚强,对丹泽说:“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丹泽不敢走:“你要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
温婉蓉摇下头,声音又轻又缓:“我哭够了,也没什么值得我哭,反正等太后避暑回来,我就去大宗正院要求和离。”
稍作停顿,她低下头,又转头对他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不想住公主府。住你家附近可以吗?再帮你寻个好姑娘,我就放心了。”
丹泽皱皱眉,柔声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温婉蓉低头沉默一会,说不知道:“我可能安排好,会离开燕都一阵子吧。”
“一个人?”
温婉蓉这次沉默很长时间。
丹泽主动提出:“要不我陪你一起。”
温婉蓉摇头:“算了,大理寺公务好忙,你没时间。”
“只要你开口,我愿意辞去官职,陪你云游。”
温婉蓉还是摇头:“丹泽,你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别为我做傻事,不然以前的苦都白吃了。”
“我自愿的。”
“你的好,我受不起。”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有人。”
温婉蓉静默,回答是,太残忍,回答不是,欺骗对方更恶劣。
何况,她就想一个人躲起来,自舔伤口,不想见到覃炀,不想见到丹泽,不想看见燕都的任何人,不想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