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翻过身,把温婉蓉搂紧怀里,要她躺好:“你以前不是又哭又闹,说老子太大力把你身上捏青了,温柔点,不习惯?”
温婉蓉钻他怀里笑:“有点受宠若惊。”
覃炀嘁一声:“老子说了以后对你好,不信?”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信,怎么不信。”
说着,她要起床,说去屏风后净身,穿衣服。
覃炀不让,嫌她矫情:“跑来跑去不累啊?”
温婉蓉笑,问他弄脏床怎么办?
覃炀糙,压根不在意:“弄脏就弄脏,大不了明天换洗。”
他一边说,一边熊抱般把温婉蓉整个人抱进怀里不撒手。
温婉蓉就感觉他身体暖烘烘的,唤声“覃炀”。
覃炀闭着眼嗯一声。
温婉蓉从两只孔武有力的胳膊中探出头,轻咬下巴:“黏在一起,不热啊?”
覃炀说不热,还贱兮兮地笑,就喜欢这么抱着她。
温婉蓉心里甜丝丝的,一到夏天覃炀就喊热,连碰都不碰她,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完事还要抱。
她问他:“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我爱你。”
覃炀装睡,不吭声。
温婉蓉窃笑,伸手戳戳他的脸:“我都听到了,还不承认。”
覃炀睁开眼,装听不懂:“听到什么?”
“我爱你啊。”
“嗯,我知道你爱我,不用这么直白。”
温婉蓉就知道他满肚子坏水,粉拳落在胸口,白一眼:“满嘴歪话。”
覃炀笑,然后像承诺般说:“等覃昱的事过去,我带你下扬州,总说去,总没时间。”
温婉蓉躺在他心口,听着心音:“你还惦记扬州呢?”
覃炀说是啊:“飒飒和英哥儿作伴,有冬青他们照顾,就我们俩去如何?”
温婉蓉笑得美滋滋:“好啊,都听你安排。”
而后两人相拥而眠。
可谁都明白,覃昱这一回来,不是短时间能平静。
尤其送牡丹入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以后真有闲暇下扬州吗?
隔天一早,吃早饭时,覃炀想起这事,问一嘴:“你想好怎么把人弄进宫?”
温婉蓉喝了口粥,点头:“倒是有个机会,不过等我今天去仁寿宫定时问清楚再说。”
覃炀说行,要她别勉强。
临出门前,他不放心她:“温婉蓉,送牡丹入宫这事,有待商榷,你不要急着跟太后说,等我今天回来跟祖母商量一下,想个万全的法子,总归这个家有我顶着。”
温婉蓉知道他担心自己,抱了抱,笑道:“我有分寸,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出门吧。”
覃炀低头吻了吻,转身出门。
温婉蓉叫人收拾碗筷,在摇椅上打了个盹,起来梳洗完毕,去看过英哥儿和飒飒就,踩着点出门入宫。
太后喜静,仁寿宫常年几个相熟老嬷嬷进出外,一般宫中女眷没太后口谕不得入内。
温婉蓉是特例,她每天来仁寿宫定省,时间久了,谁都知道太后偏爱婉宜公主。
不过这个偏爱在温婉蓉看来带着几分弥补的意味。
弥补她在温家难过的十年?
还是弥补作为亲人的疏忽?
也许都有。
温婉蓉喝着御膳房送来的玫瑰露,面上笑,心里没来由想到丹泽,猜她每每陪在太后身边的心情,就是丹泽不愿意回去面对的那种委屈感。
没有人对从前的错误负责或道歉,总之好吃好喝、小恩小惠不停施舍,即便心中无感,表面还得装出感恩戴德。
出来时,老嬷嬷心里明镜似的问她:“公主可有什么心思?怎么看起来情绪不高?”
温婉蓉笑笑,说没事,找借口,天气有些热,夜里没睡好。
老嬷嬷倒没再说什么,又问月初八可有时间?
温婉蓉装不懂,问何事?
老嬷嬷笑:“公主怕是忘了,太后避暑前提过,说回宫要办赏荷灯会,正好御花园的金莲池都开了。”
这事温婉蓉不是不记得,她之前就想也许这是送牡丹入宫的契机,好似关切问:“皇叔整日操劳国事,不知初八那天可有时间来?”
老嬷嬷没说来没说不来,只说这事就由齐淑妃去办,估摸会邀请皇上一同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