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身后一句夫人,把她叫住。
她停下脚步,转身,问何事。
玳瑁赶紧上来道歉,说不知道她来了,又问刚刚的话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温婉蓉看玳瑁楚楚可怜的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和二爷没什么……”玳瑁急于解释,被温婉蓉打断。
“玳瑁,你的心思我明白,我跟覃炀提过,他叫我别管,所以我不插嘴。”但想到两人对话,她有气,“就你刚才那番话,换在温府,早被大夫人拉出去打个半死。”
玳瑁一愣,听出她在敲打自己。
温婉蓉点到为止,语气稍缓:“不过我不会那样做,我不是杜夫人,覃炀也不是温伯公,你想去哪,我不阻拦,覃炀怎样待你,我尊重他的意见,我就一个要求,你们好坏别扯上我,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心里没数。”
一席话把玳瑁彻底说愣了。
都认为温婉蓉好说话,软脾气,总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实则绵里藏针。
温婉蓉说完就走了,玳瑁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离开。
唯独门廊下暗影处有个人笑起来。
覃炀刚刚见玳瑁追出去,想起温婉蓉的手的事,担心她吃亏,跟出来,不动声色站在背后听两人说话,心想温婉蓉并非想象中的受气包。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她在生气。
有脾气是好事,他就担心她太奴性。
再晚,他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出来,已经过二更天,回到院子,看温婉蓉屋里有光,打算进去坐坐。
他推门,一只脚刚踏进去,里屋就吹灯。
小妞真生气了。
覃炀第一反应,温婉蓉在吃醋。
要不是隔天卯时进宫,他真想趁黑进屋欺负受气包。
不过受气包挺有脾气,接连几天不跟覃炀说话,也不去垂花门迎他回来,就挂个灯笼在门檐上,以示迎接。
两人在老太太屋里吃完饭出来。
温婉蓉一声不吭往回走,覃炀跟在身后。
半道他拉住她:“还生气?”
“没有。”温婉蓉抽回手,继续走。
覃炀上去又拉她:“没生气,冷脸干什么?”
“不干什么。”温婉蓉不想和他纠缠,“没什么事我先回屋,今天手还没擦药。”
覃炀不管那些,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回什么屋,叫人把药送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温婉蓉犟劲上来,就是不跟他走。
“来劲是吧?”覃炀一扬眉,管他三七二十一,把温婉蓉扛起来就走。
温婉蓉习惯他的作风,不吵也不挣扎,就像个沙包袋子挂在肩头,淡淡道:“就因为我和玳瑁不是一类人,她是姑娘,值得怜惜,我懂自保,随便对待都无所谓,对吗?”
覃炀微微一怔,把她放下来:“你都听到了?”
温婉蓉别过头,不说话。
覃炀看她委屈的小样子,乐起来,不过脑子一句话:“受气包,吃醋了?”
这下温婉蓉真生气,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覃炀三两步追上去,笑得更开心:“开个玩笑,还当真?哎,别跑,老子找你有正事。”
说着,他抓住她两只胳膊,不让她走。
温婉蓉拼力气拼不过,干脆不说话,也不理覃炀说什么,任由他拉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