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涉及朝政,在温婉蓉听来更像解释。
她会意,思忖道:“养父也太……”
转念,改口:“温伯公明摆挖坑,你还跳进来。”
“圣命难违,懂不懂?”覃炀把温婉蓉拎到一边,说她压到伤口了。
温婉蓉乖乖坐在旁边,满眼愧疚,说对不起。
覃炀摆摆手,意思算了。
温婉蓉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气?”
覃炀看她小傻样,忍不住又用食指戳她脑门:“也就你,换个人,老子早剁了喂狗。”
倒像混世魔王怠
温婉蓉咽了口唾沫:“我刚刚以为你会打我。”
“打你?”覃炀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就你这小身板,经得住老子一巴掌?”
温婉蓉摸摸被戳疼的额头,抿抿嘴,老老实实收拾好医药箱,又去倒杯茶,讨好似的递到覃炀跟前,想起温伯公的事,自责道:“覃炀,是不是因为我得罪杜夫人,温伯公才针对你?”
然后她把大婚打人的事大致说了遍,以为覃炀要骂她蠢,没想到他哈哈笑起来,连连说打得好。
温婉蓉有点懵:“我得罪杜夫人连累你,你不在意吗?”
覃炀把茶水一口气喝完,无所谓道:“在意什么?温伯公在背后说坏话,以为老子不知道?”
温婉蓉不置可否。
覃炀继续说:“你也清楚杜皇后想拉拢覃家,就没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
覃炀毫不避讳道:“温伯公树大招风,杜家防备温家有朝一日成新势力,急需强势介入抑制温伯公,我们婚约是最好契机,加上覃温两家水火不容,正合皇后心意,当然排除党系牵扯,想动覃家也得看脖子的骨头硬不硬。”
温婉蓉问原因。
覃炀哈哈一笑,来一句你夫君牛啊,听得她半晌无语。
可回到上面的话题,温婉蓉大致明白覃炀为什么防着她,下意识问出口:“你是不是担心我偷看书房公务告诉温伯公?”
覃炀正面回答:“我书房除了祖母,其他人一律不准单独进出。”
温婉蓉垂下眼眸:“可我看玳瑁有你书房钥匙。”
覃炀就知道她要问这事,哈哈笑起来:“因为玳瑁不识字。”
笑完,他正色道:“温婉蓉,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似忠告似提醒。
温婉蓉懵懵懂懂点点头,保证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懂。”
覃炀没吭声,话题就此结束。
接下来路上,除了客栈歇息一晚,两人大多数在马车中度过。
覃炀躺在软塌上小憩,温婉蓉坐在矮几旁看书,练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冷不防身侧传来声音:“温婉蓉,你的手好了?”
温婉蓉条件反射回答一声在,转头问:“你说什么?”
覃炀知道她思绪又在神游,懒得废话,抓过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捏捏手指,问疼不疼。
温婉蓉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挽过耳鬓的一缕青丝,莞尔一笑,正要开口,倏尔覃炀凑过来,勾起下巴,亲上樱红的嘴唇。
然后不等她反应又放手,躺回去,理所当然来一句:“鬼叫你勾引老子。”
温婉蓉一头雾水:“我没有勾引你。”
覃炀不讲理:“老子想亲就亲,戳伤我,用肉偿。”
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
温婉蓉蹙蹙眉,想反驳,话到嘴巴又咽下去,是她戳伤他,自认倒霉。
为了防止再被偷袭,她干脆坐到矮几另一边,离他远一点。
覃炀看穿她的心思,闭眼道:“温婉蓉,马车就这么大,老子想抓你,你往哪逃?”
温婉蓉不理,继续练撰花小楷,免得又扣上勾引的帽子。
覃炀却悠然自得,给人错觉,他们不是去除奸细,更像出门游玩的小夫妻,连带温婉蓉也松懈下来。
然而这种松懈在踏入汴州那一刻,被满城戒备压制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