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的一处边境线上。
此处是雨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绵延了成百上千年的绿色植被。深绿一片,绿海汪洋,原本是生机勃勃的颜色,却因为太过深沉的缘故,已然有些阴森恐怖。
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雨林当中,究竟有多少人殒命过。
“请问你怎么样了?”高挑年轻的女子,侧颜轮廓略显英气,虽狼狈,但始终不损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坚强。
原本穿着一件衬衫,现在衬衫早已在奔波逃命中,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衣衫褴褛,衬衫只剩下两块破布,根本遮不住什么,大喇喇露出里头的胸衣和白腻肌肤。但此时形势严峻,谁也顾不得。
“没事。”
墨焰冷声回答道。
埋头将军用匕首抽出,放在火焰上烤一下之后,顺手往手臂上的水蛭一烫,然后忍着痛将水蛭从肉里扯出来。
“我很抱歉。”燕清雨皱眉,真心实意的说道。
她其实这个向来很少道歉的人,但是这一次确实是她做错了,而且还差点连累得前来援救他们医护小组的军人殒命!
本来,这一支部队的军人已经带着他们逃离了非洲小国。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派人一路追杀!就好像非得不死不休似的!
他们这一行人,先是从非洲辗转到东南亚地区,然后想要在东南亚地区虚晃一枪,等摆脱了追杀者之后,再回国。
毕竟像这样的行动,不宜暴露国籍。
哪怕对方隐约有猜测,也绝对不能轻易暴露,不可授人以柄!
在毗邻华国的一处亚洲小国,那里的人过得很贫穷,他们一行人逃亡到那里的时候,有一户人家的妻子正在面临难产。原本按理来说,绝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燕清雨格外执拗地停留下来。
耽搁了时间不算,等追杀者追上之后,还被那一户人家给泄露了行踪。
一轮火拼之后,所有人都走散,也不知是生是死。
墨焰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继续挑水蛭。
不挑出来,在雨林里会迅速感染化脓,会死,会疼。
看女人,并解决不了这种风险。
“我并不认为道歉有用。”墨焰将黏附在手上和腿上的水蛭一一去除,因为他身上有伤的缘故,这些吸血的魔鬼在感知到血腥味之后,不知掉了多少在他身上。
“燕医生,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劝阻了不下十次,是你执意要留下。在以一人之力,拖累了大家之后,你难道不觉得这道歉似乎已经晚了?”
墨焰言辞中,讥嘲之意很明显。
他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些,哪怕是个男人,听到之后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燕清雨跟着他一路逃命,早已经是身心俱疲,眼眶微微一红,但是转眼,又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坚强!
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越是要坚强!
“我知道,我也承认,这一次确实是我的错。我并不奢求能够得到原谅,我只是觉得我欠你们一声道歉而已。但是如果事情在回转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
女人说话时带着些许鼻音,但却坚韧得很。
铿锵有力,并不懦弱,比起危机关头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来,确实不知坚强多少倍。对军人来说,更倾向于与坚强的女人打交道。
“我母亲当初在生我妹妹的时候,难产去世,这是我选择学医的原因,也是我最无可避免的软肋。当面前出现一个孕妇难产,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若我自己因此而丧命,我也心甘情愿,无话可说。我就觉得抱歉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墨焰没有说话。
主要是心中烦躁。
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有理由拒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听上去的确是情有可原,但是墨焰难以苟同。只不过这毕竟与她亡母有关,墨焰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揪着这个点不放,于是只能闷声不吭。
“你后背上还有水蛭。”燕清雨道。
这一路奔波下来,她已摸清楚与她同车的两位军人的性子,另外那位年纪稍大的,性子爽朗些比较好相处。而这一位,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x,想必应该是代号。
这人性子冷硬得很,说十句他不一定回一句。
而且受了伤之后也极为能撑,当时他大腿上受伤失血过多,竟然还是一路开车没有半点停歇。凭借医生的直觉,燕清雨屡次觉得他应当已经到达昏迷的界限,他却屡次强撑下来。
他方才将是腿上和手上的水蛭去掉,可在雨林当中,背上才是重灾区。
如果她方才不说些真心实意的话,来降低他心中的不满,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恐怕决不会开口也不会答应,让她帮忙处理一下后背的水蛭。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燕清雨为防他仍然不肯答应,接着说道:“你背上本来就有伤,如果要是不处理的话,会有性命之忧。”
墨焰点头,答应。
将背心拖下,露出绝对优质的身材。
燕清雨猝不及防看见的时候,不知为何,蓦然脸上一热。
但眨眼之间,就恢复到医生的干脆利落……
……
一晃眼,到了傍晚时分。
苏宝想去西郊的山上,继续窥探阵法。
但是她一个人去的话,不太安全。阵法太大,遍布整个山头,她只能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气息去感受。很有可能又会像昨天夜里那样,都还没有全部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