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笨!”
吴用直接严肃着脸喝道:“什么事比得上梁山上的大事要紧,你还不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逵还是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的,当即不再言语,接过信后又从桌子上在拿了两个鸡腿揣进怀里,这才匆匆走了。
吴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笑了下,复又坐下。
…………
在这一个月内,吴用每日都会到酒楼里坐下,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坐一天,等到倪溪下工时,又远远的跟在后面,直到倪溪进门后才离开。
每次倪溪回头,都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说,可吴用有离她很远并没有来打扰自己。
久了,酒楼里赵武等人都知道了,赵武原本对倪溪的那份心思也因为吴用的出现而淡去。
倒是郑婶子,又阴阳怪气的说了不少闲话。
有天,倪溪终于受不了了。
她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吴用浅浅的一笑,笑容带着无奈与伤感。
“小生知道娘子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两眼罢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细碎的呢喃。
“就这样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看着他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失落,眼睫微微垂下一片阴影,这忧伤的模样让倪溪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她冷哼了一声,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狠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倪溪没有去管吴用,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过,也算是默认了吴用的这种行为。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无论风吹雨打,只要倪溪回头,总能看见他的身影。
阎婆收工的时候,吴用也会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帮忙拿东西,久而久之,阎婆也不好意思再给他脸色看了,偶尔两人还能搭几句话。
有时候,阎婆也会在倪溪耳边说几句吴用的好话,毕竟为人母的,总是希望自家女儿能过得好,吴用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倪溪听后虽然不言语,不过对吴用的脸色也慢慢柔和了些。
她把吴用这么久以来的行为全部看在眼里,说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相比这世间其他的男子,吴用还是比较好的,而且她对吴用到现在还没有忘怀。
可若就是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她也是不甘心的。
罢了罢了,且看看之后再说吧。
今日倪溪刚下工,只见外面下起倾盆大雨来,雨水哗啦啦的下,在地上汇成一道道水流。
倪溪皱了皱秀眉,因为要准备明天的菜色,其他人都走了,她还在厨灶里忙,没想到一出来就这么大的雨,她也没伞。
站在屋檐下,她正寻思着,只见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他身形修长,撑着一柄油纸伞,眉目温润,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人一般,翩翩而来。
吴用默默的走近倪溪,将伞撑到她的头顶,“走吧。”
倪溪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微微一愣。
犹豫了下,终是与他一齐站在了油纸伞下。
两人都是青色衣裳,淡雅如素,裙琚与长衫交织,狭小的空间里,不自觉的依靠的很近,彼此呼吸可闻。
倪溪沉默不语。
一路走了好久,快到家的时候,倪溪才猛然现吴用那身青色衣裳已半边湿透,然而他就像毫无察觉似得,把伞全部倾斜到了倪溪这边。
“你这人,”倪溪连忙把伞拨正,斜了吴用一眼,“也不知道顾顾自己。”
吴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倪溪,眼里带着喜悦:“婆惜,看到你关心我真好。”
倪溪别过脸去,“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怕你着凉赖在我头上!”
才不是关心他呢!
吴用笑吟吟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道:“是,婆惜你说什么都是。”
这话说的格外温柔,就像情人间的低语。
倪溪一阵恍惚,想起了两人往日相处时甜蜜的情景,历历在目。
过了一会儿,倪溪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你怎的不回你那梁山当英雄好汉去?老是守着我做甚?”
只听吴用温柔的说道:“娘子你放心,小生已经与他们道别,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撑着油纸伞,表情认真。
“婆惜,相信我,小生以前的错,都用这下半辈子来偿还,定会好好待你珍惜你。”
倪溪心里一酸,忍不住泪流了下来,心里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慢慢的融化,化为一片柔软……
她颤声道:“此言当真?”
吴用沉声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缠缠悱恻。
倪溪突然别过头去,红着脸娇声道:“等你表现好再说!”
吴用嘴角漾起一缕微笑,笑容如清风朗月春风拂面,舒服至极。
“小生定当竭尽所能!”
他的眼里乃至心里,满满的都是面前这个娇俏的小娘子身影。
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任何人。
油纸伞外,大雨倾盆而下。
油纸伞内,又是另一个世界。
两个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温暖,以及满满的爱意。
……
雨越下越大,那一对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尽头……